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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言捏著眉筆的手微微一頓,垂眸,笑得幾分惆悵,&ldo;這就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rdo;
&ldo;你這話傅寧硯肯定不愛聽,&rdo;黎昕輕輕一笑,&ldo;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rdo;
蘇嘉言心裡一時難過不已,只覺五味瓶打翻了,胡亂攪成了一團。她深吸一口氣,依然微微笑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幾分:&ldo;師兄,你這是在趕我走嗎?&rdo;
&ldo;怎麼會,蘭亭劇院永遠都是你的家。師傅,還有我,永遠都是你親人。&rdo;
蘇嘉言靜了片刻,揚起嘴角輕輕&ldo;嗯&rdo;了一聲。
正當此時,手機響起來。
蘇嘉言將手機拿過來,是傅寧硯回的簡訊:還在飯局,不知道能不能過來。
蘇嘉言垂眸,斂了目光,將手機鎖上,放回去繼續化著妝。
&ldo;傅寧硯不來看你最後一場演出?&rdo;
&ldo;他有事。&rdo;
事實上傅寧硯極少過來看她的演出,倒是杜巖歌來得比較勤。她倒也不在意,反正發簡訊過去只是例行通知。
八點鐘,演出正式開始。
蘇嘉言上臺之後就看見杜巖歌坐在第一排,後者在觸到她的目光時,頷首一笑。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一句句唱詞在多年的演出中已成了她的一種本能,舉手投足,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這是她十年演出中最酣暢亦是最投入的一次,彷彿她已身在園中,幾分陶醉,幾分惜春的悵惘,幾分寂寞與自傷身世。
不知不覺間,已將這一折演完。蘇嘉言鞠躬謝幕之時,掌聲經久不息,杜巖歌抱著大束的百合走上前來。
蘇嘉言道了一聲謝,接過花束時,驟然發現杜巖歌眉頭緊蹙,神情嚴肅,她還未細想,手中就被塞入了一張紙片。
蘇嘉言心中疑惑,等謝幕之後,她立即回到後臺,將手心裡的東西拿出來‐‐那是從門票上撕下來的一角,上面潦糙地寫著一行字,她在看清楚上面的字後腦中頓時嗡的一聲,手裡的花束不自覺落在了地上:徐沛珊自殺了。
黎昕忙轉過頭來問她:&ldo;嘉言,怎麼了?&rdo;
蘇嘉言回過神來,立即將頭飾摘下來,飛快回答:&ldo;沛珊出事了!&rdo;
來不及對徐沛珊的事一無所知的黎昕解釋更多,蘇嘉言匆匆卸妝之後就和黎昕一起出了劇院。
杜巖歌的奧迪就停在門口,看見他們來了立即按了一聲喇叭。
兩人也不客套,迅速上了車,車子朝著崇城第一醫院飛快駛去。
在車上杜巖歌才詳細說起事情始末:徐沛珊已經消失一週了,但是大家以為她和蘇懿行一起去了外地實習,也就沒有在意;況且大三下,又是快到期末的時候,課都很少。
今晚八點多的時候,住在徐沛珊對門的女生找她借吹風機,發現她門沒鎖,又沒人應答,一進去就看見她正躺在床上,手臂垂了下來,手腕浸在一盆血水之中。
蘇嘉言聽得心驚肉跳,&ldo;她現在怎麼樣了?&rdo;
&ldo;救護車現在已經到了醫院,應該不會有事。&rdo;
黎昕臉色沉肅,&ldo;沛珊為什麼要自殺?&rdo;
杜巖歌也是一頭霧水,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蘇嘉言,&ldo;蘇老師,沛珊和懿行之間是不是出問題了?&rdo;
蘇嘉言支吾片刻,語焉不詳地回答:&ldo;好像是分手了。&rdo;
&ldo;為什麼?上次他們一起來劇院還很好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