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順勢而為,流水無意(第1/2 頁)
檀知許下意識攏好衣襟,眼眸中傷過一絲心痛。 不過,這不正是她要的嗎? 讓顧淮景厭棄她。 “檀知許,你現在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半點閨秀的樣子。” 男人譏笑諷刺的話像把尖刀,狠狠刺進了檀知許的胸膛。 抬眸望去,顧淮景面容如冰,眸底的厭惡毫不遮掩,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團爛泥。 檀知許瞬間冷的如墜冰窖,疼的無法呼吸。 她嘴角泛著苦笑,昧著心勾出抹笑容:“人婦和閨秀可不一樣,嘗過肉香誰還吃得下去素菜啊。” “景哥哥,你可要嘗一嘗?” 話落,素白指尖勾上顧淮景的胸襟,一雙含情水眸蘊了媚色,纏繞上男人。 顧淮景面色鐵青,一把抓住胸前作亂的手腕,恨意如浪濤般在眼底翻滾。 檀知許笑得愈發嫵媚,眸光定格在手腕上:“哦,原來大人在情事上喜歡這種口味啊?知許倒也配合的來。” “檀知許,你實在大膽!” 顧淮景死死盯著檀知許的面容,恨不得將她這副嫵媚的模樣捏碎,手上的力度也不受控制的加重。 “嘶……” 檀知許吃痛,微蹙眉頭,“大人喜歡就好。” “夠了!” 顧淮景狠狠將人推開,甩著衣袖。 只是藏在袖中的雙手,卻緊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著,他看不得以往他奉若至寶的人,變成如今模樣。 檀知許捂著手腕站穩身形,微垂頭斂下眸底的痛色。 “找我何事?” 顧淮景低冷的嗓音響起,像冬日裡刮來的一陣冷風,帶著刀子,透著疏離。 檀知許巧笑著湊過去:“大人留在匾額上的小字,臣婦瞧見了,還要多謝顧大人的誇獎。” 旋即她取出裝了狼毫筆的木盒,推過去,“臣婦思來想去,大人援手之情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您又不要,只好略備薄禮,聊表謝意。” 顧淮景盯著那木盒,思緒卻飄到了昨夜中去。 昨夜醉酒,確實有交代藤錫去幫著檀知許處理乾淨。 不過,什麼小字? 他現下毫無印象。 顧淮景不解,面色不變,兀自冷著一張臉,冷冷掃過檀知許的面容:“宋二夫人這胡亂勾人的毛病,還是趁早改一改吧。” “倒也沒有胡亂,只唯景哥哥一人而已。” 檀知許輕笑著,毫不矜持,“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夫人慎言,汙人耳朵。” 檀知許閉了嘴,心臟似被硬生生撕扯下來一般,暗暗疼著。 終究是不敢對上那雙飽含厭惡的雙眸,匆匆扔下句:“還望顧大人收下臣婦這一片心意。”便落荒而逃。 盯著那道瘦弱單薄的人影走遠,顧淮景眸底閃過抹疼惜,旋即又被憤怒取代。 周圍溫度似都下降了幾度,給初春的天氣平白添了些荒涼之感。 顧淮景狠狠握住那木盒,手心傳來的疼痛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想起方才檀知許的話,顧淮景薄唇輕啟:“藤錫。” “大人。” 不遠處的藤錫迅速過來行禮。 “她說的小字是怎麼回事?” 顧淮景嗓音低沉清冷,帶著微微質問。 藤錫下意識以為自己辦錯了事,連連跪下:“大人,藤錫有罪。” “說!” 藤錫不敢不言,支支吾吾地說著:“昨夜您不是吩咐我去幫著鄒縣令弄匾額,還讓我在匾額角落上刻個‘氣’字。” 顧淮景這才從腦中提取出零碎的記憶片段。 他還記得自己所言:“哪裡配得上智勇無雙?她跑起來可不慢,勇不起來。” “我看,足智多謀更適合她,只有些小聰明。” 藤錫便連連點頭,要去準備。 是他喊住了藤錫:“慢著,再添個小字吧。” 顧淮景無奈扶額,自己昨晚是真的醉糊塗了,竟跟個小孩子賭氣似的。 “行了,下去吧。” 他揮揮手,將藤錫趕出去。 偌大的房中,便又只剩了他一人。 顧淮景看著手中的木盒,方才他捏的太用力,木盒有些裂紋。 他指尖珍重地拂過那裂紋,開啟了盒子。 暗紅雲紋織就的錦布做底,中間託著一支漆黑的狼毫筆。筆毛柔順,顏色靚麗,識貨之人一瞧便知這是上好的胎狼毫。 顧淮景寂靜的心又控制不住跳起一絲悸動,旋即又被他狠狠壓下去。 仔細瞧去,筆身篆刻著小小的六字真言。 瞬間,顧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