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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說起了色拉油的事,即便時時被高杉打斷,我還是談起了那個,也就是從我兒時起就有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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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對那個有了認識,是在成為小學生之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經歷,是五歲時渾身塗滿色拉油的那次,當時我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另一個我——恐怕這個叫法也夠惹人厭了,接下來我還是以「風我」為名字來稱呼他吧——風我好像也一樣,他後來也說過「意識到那個是在小學二年級過生日時」。
當時我在上語文課,漢字讀寫測驗進行到一半時,我把「十本」兩個字的平假名寫成了「じゅっぽん」,隨後又歪起腦袋尋思這寫法好像不對。我覺得一年級時肯定學過這個,於是抬頭四處打量教室,想看看會不會什麼地方寫有答案。正前方的時鐘進入視野,已經過了十點,大約十點十分的樣子。正琢磨著,我就感覺面板一陣發麻,身體保持著坐姿動彈不得了。我在心裡「欸」了一聲,包括握著鉛筆的手在內,周身有種被薄膜裹住的感覺。它沒有靜電那麼強烈,也無痛感,正好前一天電視裡播了被海蜇咬到後中毒的內容,我便迷迷糊糊地覺得就是那種感覺。正想著,面前就出現了一塊黑板。
我坐在了黑板前。我慌忙起身,聽見右後方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哎,你可別拿鉛筆在黑板上寫字。」
我身後的眾人隨即鬨笑,笑聲都砸在我背上。
我正手握鉛筆面對著黑板。
用鉛筆代替粉筆確實古怪,那樣子應該很滑稽吧。不過我也有話想說。
剛才明明還在做漢字測驗呢。
黑板上寫著數字,是剛學過不久的九九乘法表。
忽然從語文課跳到了數學課。
是我睡著了嗎,還是考試後的一段記憶沒有了?是因為寫不出「十本」的平假名,我自暴自棄了?哦,對了,正確答案應該是「じっぽん」。
「拿著粉筆。」這時老師走上前來,把手伸到我面前。
不對勁。
我意識到出錯了,雖然我不確定是否應該稱之為出錯。隔壁班的班主任岡澤老師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們班的班主任隆子老師不在時,他臨時負責兩個班,到我們班代過課,但隆子老師剛才還在班上分發漢字測驗的試卷呢。
我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岡澤老師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十分重要,它正好能作為證據來揭露事情的真相。
「風我,這九九表你要再記不住,可就不好辦了。」
老師以為我是我弟弟。應該說,這裡是弟弟的班級。
數學課下課後,我像急於浮出水面呼吸般衝上走廊,正碰著風我從我的班裡過來。他的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困惑,我應該也一樣。
我們太過狼狽,以至於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拿手互相指了指對方的班級,又指了指對方的身體。
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對換了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首先開口的是風我。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呀?」
課間休息很快結束,我們回到各自原本所在的教室。我們只能帶著疑惑回去,還要勉強說服自己,那是兩個人同時搞錯了教室。
不過,事情不止一次地發生了。
時間剛過十二點——現在我可以斷定,那是十二點十分——我正在吃學校提供的午餐,那種被薄膜包裹渾身發麻的感覺再次襲來。
我正要把麵包塞進嘴裡,身體就僵住了,正覺不妙時,眼前就出現了不同的景象。雖然還在教室裡,可我坐的位置不一樣了。我剛咬了一口麵包,面前的託盤裡卻還有一個。而且那些正負責將桌子拼在一起好讓大家吃飯的同學,全是隔壁班的。
我趕忙從桌框裡抽出筆記本,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