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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帝沒做過多解釋,轉身離開了。
見文景帝要走,蘇宜思連忙上前,慌張地抓住了他的手。
文景帝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握在一起的手。
瞧著文景帝的視線,蘇宜思連忙鬆開了手,後退了兩步,鄭重地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感謝您。今日您幫了我,日後我一定會報答的!」
文景帝看了蘇宜思一眼,對於這話,不置可否,離開了此處。
蘇宜思看著手中的帕子,陷入了沉思。隨後,她又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這一隻手,剛剛被文景帝握過,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溫熱的觸感。
「姑娘,咱們走吧?」內侍提醒道。
蘇宜思臉微微一熱,跟著文景帝的內侍離開了此處,去了平安侯府放置馬車的地方。
夜深人靜時,文景帝獨坐在龍椅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便是白日發生的事情。那手上的觸感,那溫熱的眼淚,那一雙眼睛,都跟她無二。
可她終究不是她。
這一刻,年老的帝王眼角有一滴淚滾落。
第二日,蘇宜思就聽說燕王被皇上申飭了。燕王妃也被罰在府中閉門思過一年,往後沒有聖旨不許再踏入皇宮半步。
太子妃重新擇選,這件事情交由長公主處理,燕王妃不得干涉。
平南將軍也在朝堂上被皇上罵了,罰了一年的俸祿,平南將軍夫人誥命降了兩級。
燕王府看似沒被罰什麼,實則比平南將軍夫人的要重得多。有了皇上這話,即便以後太子登基了,作為他的生母,燕王妃也不能在宮中住著。
而且,之前一直是她在選太子妃,現如今皇上直接推翻了,等於否定了她的決定。若以後選好了太子妃,也是要高出燕王妃一頭的。
燕王妃除了王妃的頭號,往後別想再有其他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
權貴之家沒少在背後笑話她。
蘇宜思無暇關心這些事情,因為,老夫人去世了。
老夫人今年七十八歲,在大曆算得上是高齡。老夫人走的時候沒什麼痛苦,是笑著走的。
算是喜喪。
可蘇宜思心中卻難過到不行。
老夫人去世那日,彌留之際,握著她的手,嘴裡不停叫著:「萱兒,萱兒……」
那一句句,一聲聲,聽得她心中酸澀難耐。
祖母是除了爹孃,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從小到大,祖母對她都比旁人要好上幾分。她知道,是因為她這張臉,她長得像她那早逝的姑姑。
可不管是什麼原因,祖母待她的好全都是真的。
一想到祖母對她的好,蘇宜思就難過到不行,狠狠哭了幾日。
等喪禮結束,她也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待她病好後,夏日已經來臨了,後院中,滿池子的荷花已經開放。
這時,宮中傳來了好訊息。
許是因為老侯夫人去世,今上終於想起了這些年對平安侯府的薄待,開始優待侯府。
蘇顯武重新被封了鎮北將軍,待老夫人百日後,去漠北赴任。
蘇顯武原就是鎮北將軍,鎮守漠北,只不過,在皇權更迭之時,失了職位。他日日都想回到漠北,去上陣殺敵。如今隔了三十年,雖他已經年過五旬,可對於這樣的安排,仍舊熱淚盈眶。
因此事,蘇宜思對文景帝的觀感越發好了。
只是,這事兒過了沒幾日,就聽說,文景帝病倒了。他沒再上朝,朝中大小的事務都交由太子全權處理。
想到之前在寺中看到的文景帝的臉色,蘇宜思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一股衝動,想要再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