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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為你忘了我呢。&rdo;他說。
&ldo;這學期很忙,&rdo;我回答道,拿出我的小型數字錄音機,&ldo;你不介意用這個吧?這比做筆記方便。&rdo;
&ldo;這是你的節目。我只是在消磨時間。&rdo;他為自己的幽默咯咯發笑。
我開啟錄音機,請卡爾接著上次的內容繼續講。卡爾講述他的故事時,我發現自己將它們分解成零碎資訊,四下散佈開來如同桌上拼圖玩具的碎片。接著我嘗試重新組合這些碎片,以期解釋一個惡魔的誕生和生活。在他的童年和青春期的什麼東西播下了日後成為謀殺犯卡爾的種子?應該有一個秘密。卡爾&iddot;艾弗森出了點什麼事,從而讓他與其他人不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他給予了我有關坦誠的訓誡,現在他在講述他受到呵護的養育,他一直在掩飾將他的世界轉向一個別人沒法理解的軸線的黑暗切面。我想要罵髒話。但在他把他的世界塗成蛋殼白時,我傾聽、點頭,鼓勵他繼續。
在我們談話的第二個鐘頭裡,他說,&ldo;就在那時美國政府讓我去越南。&rdo;終於,我想到,來了件可以解釋他成為惡魔的事件。由於一直在說話,卡爾變得虛弱,他把雙手擱在大腿上,身體靠在輪椅上,閉上雙眼。我看著血液流經他的頸動脈時,他脖子上的那條傷疤一起一伏。
&ldo;那條傷疤是你在越南時留下的?&rdo;我問道。
他摸了摸脖子,&ldo;不是,我在監獄裡弄的。一個心理變態的雅利安兄弟想要砍掉我的頭。&rdo;
&ldo;雅利安兄弟?他們不是白人嗎?&rdo;
&ldo;是的。&rdo;他說。
&ldo;我還以為監獄裡相同種族的人會互相支援。&rdo;
&ldo;當你猥褻孩子就不是這樣了‐‐而我剛好是。每個幫派都有權力處理自己種族的性侵犯者。&rdo;
&ldo;權力?&rdo;
&ldo;性侵犯者是監獄敗類中的劣等人。如果你有氣,把氣撒在他們身上;如果你需要得到眼淚文身來表明你是一個厲害的人,為什麼不殺了他們;如果你需要一個男同志……呃,你瞭解情況。&rdo;
我深感侷促不安,但還是保持鎮靜,以免他察覺到我的反感。
&ldo;我進入斯蒂爾沃特大約三個月後,有一天我去吃飯。那是一天中最危險的時刻。他們一次派兩百個傢伙去食堂大廳。混亂中,有人拔出刀來。對於誰對誰做了什麼,沒有記錄。&rdo;
&ldo;沒有一個地方你能擺脫普通人群?哦……叫作……保護性監禁或者類似的東西?&rdo;
&ldo;隔離,&rdo;他說,&ldo;對,我本來可以請求隔離,但我沒有。&rdo;
&ldo;為什麼?&rdo;
&ldo;在我人生中的那個時刻,是否活著對我來說無所謂。&rdo;
&ldo;那麼那條傷疤是怎麼搞的?&rdo;
&ldo;有一個叫斯萊特里的大塊頭,他試圖讓我……呃,這麼說吧,他十分孤獨,想要尋求同伴。他說如果我不順他的意,他會割斷我的喉嚨。我告訴他盡可以幫我這個忙。&rdo;
&ldo;於是他割了你的喉嚨?&rdo;
&ldo;不,事情不是那麼運作的。他是個老闆,不是手下。他讓一個小阿飛來做這件事,一個希望出名的孩子。我甚至沒有看到它發生。我感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