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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出面收下柳翠,又有什麼理由呢?
畢竟讓她來找自己的是黃媽媽,而不是楊氏分派的。
何況柳翠也是沒了轍才了求自己,心底也不見得真願意。
「先帶她去淨一把臉再說吧。」
徐若瑾的聲音很平淡,她也得琢磨下這事兒該怎麼辦。
春草要過去扶,柳翠卻不肯起來,「二小姐不答應奴婢,奴婢就不起身,奴婢絕對沒有什麼私心,只想一心的伺候主子,求二小姐成全。」
「這話你跟我說沒有用,你得讓母親真的信你,讓大嫂不忌諱你,徐府裡的丫鬟也不是少數,怎麼母親就挑了你的錯?」
徐若瑾不容柳翠急色的解釋,倒是先把話說個明白,「這事兒你也不用解釋,因為我不可能單憑一面之詞就信了你,我身邊只有春草一個人忙碌,的確是缺人做事,可我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春草在旁邊說著好話,「二小姐,柳翠人心挺好的……」
「你先帶她去洗把臉,我琢磨琢磨再說。」
徐若瑾的語氣不容置疑,柳翠滿臉呆滯,眼神麻木,好似已對生活無望。
春草急忙去扶她起來,哄著拽著去洗臉安置。
徐若瑾長嘆口氣,怎麼事都找到她的頭上來?就不能讓人舒坦舒坦?
想到這件事裡繞不開黃媽媽,徐若瑾不由得多心了。
按說這事兒黃媽媽知道了,不是應該向楊氏請示的?怎麼單單讓柳翠來找自己呢?
是想看看自己是否有那麼良善的心思收留她?
還是覺得自己過的太舒坦了,想藉機找茬呢?
徐若瑾閉目揉額,仔細的思忖,而這一會兒,春草也帶著柳翠進來。
髮髻梳理整齊,雖是眼睛仍舊紅腫,卻也沒了剛剛那番狼狽,怎麼瞧都是個伶俐人兒。
給春草使了個眼色,示意春草先離開下,春草悄悄退到院子裡守門。
徐若瑾半晌才道:
「心裡還委屈著吧?其實這世上所有人都有委屈,不單單是你,母親也有,大嫂也有,我也不例外,可沒有一刀了命的勇氣,還不如樂呵呵的過,想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能過什麼樣的日子。」
「你說是不是?」
徐若瑾的話讓柳翠嘴唇微翕,「二小姐說的對,是奴婢不自量力。」
「是你長的俊,人也聰明,被主子忌憚是正常的。」
徐若瑾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你敢說,你沒有想出頭的心?無論是跟了父親,還是跟了大哥,都能從死契的奴才變個身份……」
「奴婢沒有,奴婢若有這份心,天打雷劈!」
柳翠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奴婢不過是個奴才,主子怎麼吩咐就怎麼做,哪裡敢說個不字?夫人怨懟奴婢,不過是因老爺……老爺這些時日總點著奴婢名做事,但奴婢絕對沒有主動的去做不要臉的勾當。」
「可你被大嫂打出了門,你的名聲恐怕已經洗不乾淨了,我若去向母親要了你在身邊伺候,挨罵的恐怕就是我。」
徐若瑾的語氣很無奈。
她也是琢磨了半晌才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想讓柳翠跟著自己,早間直接告訴她就罷了,何必不說明白,只吩咐她在這裡伺候方媽媽?
大嫂是什麼脾性,楊氏早已經摸透了。
把柳翠送去給她,要麼是柳翠被留下,給了大哥,讓楊氏省了心;
要麼她被大嫂打出門,黃媽媽再指一句讓柳翠來找自己,自己心一軟,去向楊氏提這個事,楊氏劈頭蓋臉就會把自己一頓臭罵。
柳翠是為什麼被大嫂打出門的?因她被潑了圖謀不軌狐媚子心的罪名。
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