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ldo;我要說的是：我會坦誠地對待你。我會回答你提出的任何問題。我會像俗話說的是一本開啟的書，但我需要知道你不會浪費我有限的時間。你也必須坦誠地對待我。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做得到嗎?&rdo;

我想了一會兒，&ldo;你會完全坦誠?所有事情毫無保留?&rdo;

&ldo;完全坦誠。&rdo;卡爾伸出手來與我握手，表示達成協議，我握住了他的手。我能感覺得到卡爾手上的骨頭在他纖薄的面板下面咯吱作響，似乎我握住了一袋大理石。&ldo;那麼，&rdo;卡爾問道，&ldo;你為什麼不寫寫你母親或父親的故事?&rdo;

&ldo;這麼說吧，我母親不靠譜。&rdo;

卡爾盯著我，等待著我說下去。&ldo;坦誠，記得嗎?&rdo;他說。

&ldo;好的，咳!現在我母親在奧斯丁的一個戒癮中心。她明天會出來，然後她會待在監獄直到她由於醉駕指控在法庭上露面。&rdo;

&ldo;呃，聽起來她有故事。&rdo;

&ldo;我不會講述她的故事。&rdo;我說。

艾弗森點頭，表示理解，&ldo;你爸爸呢?&rdo;

&ldo;從沒見過他。&rdo;

&ldo;外祖父外婆?&rdo;

&ldo;我媽媽還未成年時，我外婆就過世了。我十一歲時，我外祖父過世了。&rdo;

&ldo;他怎麼死的?&rdo;卡爾想都沒想就問出這個問題，就如同人很自然地打哈欠，但他碰觸到了我最深的傷口。他開啟了一場我拒絕進行的談話，即使和我自己都不行。

&ldo;我們要談的不是我的事，&rdo;我說，語氣中的尖刻在艾弗森和我之間形成一道裂痕，&ldo;我們要談的也不是我外祖父的事，我們要談的是你的事。我來這裡是為了寫出你的故事。記得嗎?&rdo;

卡爾向後靠在輪椅上，打量著我，我儘量讓臉上沒有表情。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眼神中的愧疚或者我緊繃的下巴顯示出來的憤怒。&ldo;好的，&rdo;他說，&ldo;我無意觸動你的痛處。&rdo;

&ldo;沒有痛處，&rdo;我說，&ldo;你沒有觸及任何痛處。&rdo;我試圖表現出我的反應只不過是出於些微的不耐煩。接著我向他丟擲一個問題來改變話題，&ldo;好啦，艾弗森先生，讓我問你一個問題。&rdo;

&ldo;說吧。&rdo;

&ldo;你只剩下幾個月的生命，為什麼你會同意花時間跟我交談?&rdo;

卡爾在輪椅中挪動了一下，坐得更舒服些，凝望著窗外街對面堆放在公寓陽臺上的乾毛巾和烤肉架。我能看出他的食指敲擊著輪椅扶手。這讓我想起傑裡米焦躁時就敲擊他的指節。&ldo;喬，&rdo;最後他說，&ldo;你知道什麼是臨終宣言嗎?&rdo;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了猜，&ldo;由一個臨終之人所做出的宣言。&rdo;

&ldo;這是一個法律術語，&rdo;他說，&ldo;如果一個人說出殺害他的兇手的名字然後死去，這被視作可靠的證據，因為人們相信‐‐認為‐‐一個將死之人不會說謊。沒有一種罪孽比不能被糾正的罪孽，比你永遠沒有機會悔過的罪孽更重。因此……與你的這場談話……是我的臨終宣言。我並不在意是否有人讀你寫的東西，我連你是否寫下來都不在意。&rdo;卡爾噘起嘴角，目光越過眼前的風景向遠處搜尋，他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