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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歲的卡爾&iddot;艾弗森被拘禁進行問詢。艾弗森住在克麗斯特爾&iddot;哈根隔壁，發現哈根屍體的工具棚就屬於他。

在這篇文章旁邊我看到了那張兩個警察逮捕赤足的卡爾&iddot;艾弗森的照片。我用縮微膠捲閱讀器上的旋鈕放大了這張照片。兩個警察身著大衣，戴著手套，而艾弗森卻身著t恤和牛仔褲。穿制服的軍官看著攝影師後面的某個地方。從他眼中的悲傷可以看出，他或許在看向克麗斯特爾&iddot;哈根的家人，因為他們注視著那個殺死並燒毀他們女兒的禽獸被逮捕。那位便衣警察嘴巴張著，下巴有些歪，似乎他在說著什麼，也許是在沖艾弗森喊話。

照片中的這三個男人，只有卡爾&iddot;艾弗森看著鏡頭。我說不好我想在他臉上看到什麼表情。殺人後你是怎麼撐下去的?你還能大搖大擺地經過燒毀她屍體的炭黑工具棚?難道你戴著若無其事的面具經過廢墟，就如同你去拐角處的商店買些牛奶?或者你因為恐懼而發瘋，知道你要被抓，知道你就要吸進最後一點自由的空氣然後此生永遠在一個牢籠裡度過?當我對準卡爾&iddot;艾弗森的臉，對準他看著攝影師的眼睛，我沒有看到得意，沒有虛假的平靜，沒有恐懼。我看到的是困惑。

四

老舊的公寓樓裡總是瀰漫著一股氣味。我小的時候，注意到了這氣味對來拜訪我母親的人的影響，就在一剎那，如同腐爛的氣味擊中了他們的臉，他們的鼻子抽動，眼皮發抖，嘴巴囁嚅。我小的時候，以為所有房子聞起來都是那種黴味。不是蠟燭或是剛出爐的麵包的香味，而是骯髒的運動鞋和未洗的盤子的味道。等到我上初中，每當有人來到門口，我總是尷尬地扭頭看向別處。我發誓等我長大後有了自己的公寓，我要一棟聞起來有舊木頭味道的，而不是老貓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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