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無心良夜(第1/4 頁)
【直到四年前,世界不再如我所願,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長大,明白依賴與喜歡都是錯。
那時我就不再依賴你了。
或許是從今天開始,我不確定。
——周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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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和桑德出現前的最後一秒,紀淮周順著她拽動的力,老實進了屋。
許織夏一路拉他進到自己的臥室裡,不敢在客廳有片刻的逗留。
芙妮和曼迪都在各自房間,如果她們看見,事態肯定要比被裡斯和桑德撞破失控一萬倍。
畢竟他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
許織夏輕輕合上門,不放心,又“咔嗒”落了鎖。
身後似有若無一聲透著鼻息的低笑。
許織夏回過身,看到他。
今晚他摘了墨鏡,那雙黑裡泛著暗藍的眼瞳,沒有遮擋,既視著她。他的眼睛總是如此深邃,望進去,人彷彿也跟著往下墜。
此刻他看著她,就像幼年和少女時期的她看著那一池親手養到盛放的羅德斯玫瑰,眼裡都是愛護和滿足。
消逝的那十三年,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一天天長大。
對視間,白日裡那幾分陌生感慢慢在許織夏心裡消散。
他鼻骨上的淤痕已經很淡,但還是難以忽略,醉酒那晚出走的部分記憶回到大腦。
許織夏頓然想起,那天見他,他是帶著傷的,顯然同誰打過架。
過去好些時日了,他嘴角的傷痕已經幾不可見,只是脖頸上繫著條阿斯科特領巾。
雖然很養眼,但許織夏總有種,那並不屬於他的感覺。
他一向不鍾情多餘配飾的,不過也許是他的品味變了,他重新戴上的耳骨夾,是否就在表示,他的生活接上了少年時的斷軌。
但也可能,領巾是為了掩飾頸間那道痕跡未褪的傷口。
只是一個對視,她就思緒亂飛。
意識到這點,下一秒,許織夏就躲開視線,有點兒彆扭地怨言:“你還笑……”
他還是同過去一樣,時不時就要捉弄她一下。
明明有安全扣,非要忽悠她找手銬的鑰匙,明知道酒很辣,非要突然給她抿一口,然後看著她皺巴巴的臉笑。
“鬼鬼祟祟。”
他漫不經心奚落,語氣卻又在慣著。
從小時候她喜歡在他睡著後,蹲到他枕頭邊上起,他就時常調笑她鬼鬼祟祟。
“人家瞧見了,我解釋不清楚。”
許織夏溫吞,他倒是不痛不癢:“你哥哥來看看你,有什麼解釋不清的?”
臥室裡沒有一星半點的聲響,許織夏盯著地板,那裡掉著一根頭髮絲。
她聽見自己問:“我還有哥哥嗎……”
情緒很寧靜,但他能、也只有他能聽出其中的委屈。
紀淮周突然喘不上氣,目光定在她臉上,再講不出一句話。
這四年,她的模樣沒有太大變化,眼廓弧度圓且闊,嘴唇鮮紅,鼻子是小巧的,有著小姑娘的精緻,就仗著自己底子好,依舊不愛化妝。()
長髮披散著,襯得她的臉更小了,從前那張鵝蛋臉線條圓潤,是沒有稜角的,但現在瘦了一些,也弱化了眉眼的幾分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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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骨頭回來了,卻在陣陣作痛。
紀淮周眸底壓著暗湧,手指陷入她濃郁的髮絲,拇指指腹抵到她額鬢,緩緩摩挲。
她仰起臉,透過那雙空泛的眼睛,紀淮周恍惚看到了當年那個五歲小女孩兒,眼裡有著同樣的孤獨。
心被什麼刺了一下。
他照顧了十三年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