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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夏知道,她想聽的,無疑是一句承認。
然而,即使過去了日日夜夜,即使經歷更替流轉,季夏依舊保持著那個回答。
「季妙妙,我從來沒有想要和你比。」
季夏抿起唇角,沒什麼語氣道,「一直都是你一次次過來招惹我,把我當做假想敵。」
季妙妙:「可你打亂了我的生活。」
季夏自嘲一笑,「季妙妙,你的人生與任何人無關,它是你自己的。我不過是你討厭的人罷了,而你,能夠擺出最傲慢的姿態,就是儘可能把我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而我,一直就是這麼對你的。」
季妙妙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季夏望著她,在心裡想,她又怎能篤信別人的世界是輕而易舉呢?一些人的努力如果從未宣之於口,就能充當不存在嗎?
季夏沒有和她糾結這個話題。
臨走前,沉默良久的季妙妙忽然叫住她,「季夏,你再也不回來了嗎?」
「嗯。」
「不回來也好。」季妙妙靠在椅背,自嘲著放空,「都不像個家。」
結束對話後,季夏走在長街上。
城市在酷夏蟬鳴中躍然鮮活,她望向路邊茂密成蔭的梧桐樹,錯落的光斑在地上掠動搖曳。
她安靜眨著眼,莫名想起那本被自己視若珍寶,卻被季妙妙殘酷遺棄的筆記本。
想起滿地的寥落殘局,和那顆冷漠分裂的心。
現在還耿耿於懷嗎?
季夏卻不清楚,只知道,那段晦暗記憶夾帶著鮮明的情感,永遠藏在記憶裡,即使可能釋懷,卻永遠沒法去忘。
而如今想起那段記憶,明明僅隔在兩三年前發生,她卻覺得是那麼地遙遠生疏。
記憶就這樣在腦海中快速串連成線。
那時的她,用冷漠裝點脆弱,踽踽獨行時,卻用積攢而生的一時興起,將一段感情以一種不負責的姿態點燃。
既短暫迸發光亮,又肆意灼傷彼此。
所幸,結局是好的。
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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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從李居言的話裡無意聽說,季成和林思近期在協議離婚。彼時的她正坐在他的副駕駛,在去學校的路上。
她目視前方,遲遲問道,「為什麼。」
李居言:「說是夫妻感情不和,最近在各自請律師,鬧得不是很好看。」
季夏神色放淡,沒繼續這個話題,「哦。」
而良久後,她忽然笑了下,低聲重複,「感情不和。當時季成和我媽媽提離婚時,應該也是用的這個理由。」
「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連理由都捨不得換呢。」
李居言沒說話,手落在方向盤,安靜切了首歌。
季夏聽著舒緩的音樂,側目望向窗外林立的鋼筋高樓,兀自出神。
臨下車前,他解開她的安全帶,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抬手又一次撫過她光潔下巴的一處突兀結痂,不經意道,「別想了,一切都過去了。」
季夏點了點頭:「嗯。」
她抿了下唇,努力掩下眼底失神。
不知何時起,李居言能輕易看出她的想法。
「癢。」
下巴不時輕落冰涼,在他好似把玩的動作下,季夏條件反射地往旁邊側了側。
李居言順勢鬆開她,目光灼灼,「以後還受傷還瞞著我麼?」
季夏頓了下,後朝他搖搖頭,「不會了。」
接著,她小聲補充,「沒告訴你是怕你會擔心。」
只是在前不久的公開課上,被陌生同學扔過來的尺子不小心劃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