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2/3 頁)
沒意思。剛財務自由那幾年,他當過揹包客,一個人跑去非洲看動物遷徙;也曾為鄉村兒童捐款建校,但煽情的剪彩儀式讓他敬謝不敏;為了尋找刺激,他還嘗試過極限運動,可是很快就膩了……
韓峋自嘲,說自己要是現在就死了,墓誌銘肯定空空如也,無聊到一個字都刻不出來。
朋友銳評:“你這純屬自尋煩惱,沒事找事,為賦新詞強說愁。你要想找刺激的話你就去炒股,去投資,去創業,把你的錢都燒光了,那絕對夠刺激。”
韓峋覺得這建議很不錯。
於是他真搗鼓出一家咖啡店,買店面買裝置外加裝修砸了近一千萬下去,咖啡店終於開張了。
——開業三個月,日營業額兩百。
朋友嘲笑他:“哈哈,瞎幾把燒錢的感覺怎麼樣,後悔嗎?”
韓峋:“還行。”
朋友覺得他是嘴硬,但是韓峋沒說謊,他真覺得還挺行的。
咖啡店確實沒客流,只有放學後滿地亂爬的小學生、把這裡當老年活動中心的夕陽紅交際舞團、還有一位總是點最便宜的冰美式的作家客人。
——他叫陳咚。
這應該不是真名,是他的筆名吧。
韓峋上網搜尋過陳咚的作品,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科幻,散文,兒童文學,都有涉獵。
真了不起啊。
韓峋感慨,陳咚有一肚子的墨水,他的墓誌銘一定字多到刻不下吧。
……
陳咚今天起晚了。
怪只怪他昨晚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夢到他死了,但是死後也不得清淨。葉星友搖身一變成了他的編輯,跑來他墳前敲門,問他打算請哪個作家給他的墓誌銘寫序言、腰封推薦語、書背點評。
他氣的從墳裡爬出來抱怨:“這是我想請誰就能請的嗎?我想請魯迅,魯迅也不認識我啊!”
……總之,夢很荒唐。
等陳咚拖拖拉拉地從被窩裡爬起來、給兔子窩重新添了草、一邊玩手機一邊扒拉了幾口自己做的午飯之後,時鐘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
他又糾結了半小時“今天還要不要去咖啡店工作”,最終,稀薄的存款數額戰勝了惰性,鞭策他揹著他的小電腦踏上了漫漫長征。
遠遠的,他注意到咖啡店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十來個人影。他們兩兩搭配,男士扶著女士的腰、女士搭著男士的肩頭,隨著“一二三,一二三”的口號聲,在空地上優雅地旋轉著。他們一邊跳著舞,一邊變換著隊形,一會兒排成人字形,一會兒又圍成圓形,花樣繁多。
陳咚認出了他們——這不是曾經雄踞小公園一方、最近江湖地位一落千丈的夕陽紅交際舞團嗎?!
那位站在正前方領舞的正是新任團長花開富貴嬢嬢,她領口挽著鮮紅的絲巾,就像是一朵紅豔豔的雞冠花,在風中招搖。
陳咚下意識地縮起脖子,繞了一大圈,趁著他們不注意跐溜一聲鑽進了咖啡店裡。
咖啡店還如往常一樣,安寧,平靜……不,不對,只見在咖啡店最中央的兩張大桌旁,幾件款式老舊的外套搭在椅背上,還有保溫杯、老電腦等一應裝置堆放在那裡,看來夕陽紅舞團剛在這裡蹭了wifi。
“今天怎麼晚了?”一道熟悉且英俊的人影站在桌旁,向陳咚打招呼。
面對韓峋的問題,陳咚想起自己溫暖的充滿魔力的被窩,心虛地說:“也不算太晚吧。”
“你平常兩點左右就到了,今天都快三點了,可足足晚了一個小時。”韓峋走向霧氣升騰的咖啡機,問,“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冰美式還是冰拿鐵?不過今天太晚了,你喝咖啡會不會失眠,不如嚐嚐我們店裡的新品?”
陳咚心裡亂跳:他不過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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