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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身上有傷，我不會碰你的。你不用擔心。&rdo;景含幽託著她的下巴說。

辰絮的眸子裡依舊滿是謹慎，&ldo;含幽，昨天的事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好不好?&rdo;那溫軟的聲音，帶著小女兒特有的祈求，甚至還有一點點撒嬌的意味。

景含幽用胳膊撐起半個身子居高臨下看著身邊的人，&ldo;我答應你。辰絮，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不好?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你能否留一分真心給我?&rdo;

辰絮愣愣地看著她，良久都沒有說話。景含幽很有耐心地在等，等著師姐的那一分真心。

終於，辰絮微微笑出了聲。&ldo;真心?&rdo;她吃力地伸出手，拉著景含幽的寢衣讓其靠近自己。&ldo;景含幽，我的真心，你要得起嗎?&rdo;

兩人之間的距離鼻息可聞。景含幽的心如同落在冰窟裡一般，難道真的不行嗎?還是她太貪心了?得到了辰絮的人，還想得到辰絮的心。

&ldo;你還是忘不了滅國之恨?&rdo;景含幽的聲音裡滿是苦澀。

辰絮閉了閉眼，&ldo;我如何能忘?景含幽，為什麼要滅了我的國家?你就這麼恨我嗎?&rdo;第一次，辰絮問出了這個問題。

景含幽苦笑道：&ldo;你真的想知道?&rdo;看著辰絮點頭，她繼續道：&ldo;如果不滅了易國，你現在該在何處?&rdo;

辰絮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景含幽的意思。她是父皇長女，註定要遠嫁他國和親。而且和景含幽三年後才會出嫁不同，她已經被訂好了婚期。若是易國不亡，她此時應該在別國的皇宮裡成為太子正妃。

&ldo;我給你去了多少書信?你隻字不回。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和親的決定，但是我可以讓父皇滅了易國。辰絮，我的心意從未對你隱瞞半分，你讓我如何眼睜睜看著你成為別人的妻子?&rdo;景含幽說到這裡，唇已經碰上了辰絮的唇。

辰絮偏過頭，避開了這近在咫尺的一吻。

&ldo;這麼說，我恨你是錯的。我應該恨我自己。&rdo;她話音未落，身子已經被景含幽緊緊抱住。身上的瘀傷讓她皺起了好看的眉，可是這疼痛何嘗不是一種發洩的途徑呢?身體上的疼痛或許能夠緩解心裡的痛苦吧。

&ldo;辰絮，你別這樣。我們不能好好地過日子嗎?我知道你恨我，甚至恨整個歷國。可是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辰絮，師姐，我真的只想要你!&rdo;

辰絮感到有液體滴落到自己的臉上。她吃驚地轉頭，看到景含幽含淚的雙眸。

&ldo;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含幽，我獻城賣國，已經是萬劫不復。你沒必要為了我賠上所有。如果有一天我會讓你失望，你就知道今日的淚流得多麼不值。&rdo;辰絮的聲音弱弱的，但是語氣十分地堅定。看著景含幽一雙一對落下的淚珠，她終是心軟。伸手圈住景含幽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偎了上去。

這一夜的相擁而眠，是景含幽許久不曾有過的踏實。不再是她將辰絮鎖在自己懷裡，而是辰絮主動偎依在她的懷裡。這樣的情景，無數次在她的夢境裡出現，如今卻成了現實。又或許，這也是一場夢，那就一直做下去吧，但願永遠不要醒來。

夢終是會醒的，正如天總是會亮的。

辰絮在景含幽的懷裡醒過來，睜眼就看到景含幽過分放大的笑容，隨後唇上一熱，已經被親了一口。

&ldo;身上的傷如何了?&rdo;景含幽嘴上說著，已經伸手扯開辰絮的衣服，檢視著後者身上的瘀傷。

太醫給的藥膏果然奏效，辰絮身上的瘀傷已經淡了許多，不再那麼觸目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