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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救命稻草

巴戟天在吃驚，他驚的是倘若這小郎中果真能治自己的病，若就這般被斬了，那豈非自己救命的希望一同被斬斷 隔壁的沈厚樸同樣也在吃驚。 他驚的卻是：我當塗頭號名醫都治不好的病，你一個庸醫之徒，不名一文的臭小子竟然聲稱能治！ 妄言，一定是妄言。 沈厚樸深信自己的判斷，當下便冷笑一聲：&ldo;石韋，你師父和你是資質平庸的兩師徒，咱們當塗縣醫界可無人不知，怎麼坐了一回牢，一夜之間你的醫術就突飛猛進了？莫非是知道自己要被處斬，嚇得腦袋變靈光了麼？&rdo; 沈厚樸這是在婉轉的說石韋在信口胡言。 石韋對他這般嘲諷付之一笑：&ldo;還真讓沈郎中你說對了，前些日我捱了一頓板子，突然之間開悟不少，於醫術之道領悟頗多，巴兄這病，我偏偏就能治。&rdo; 沈厚樸臉色愈陰，不屑道：&ldo;那你倒說說看，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又是怎麼個治法。&rdo; 石韋不緊不慢道：&ldo;巴兄舌脈無異，說明病在肌膚絡脈，不涉及臟腑，病起急驟，除非是淤阻絡脈，不然何以至此？如此癢痛交加，當是因風痰也網遊神界。沈郎中，不知我的診斷，你可苟同與否？&rdo; 石韋這一通醫學術語說得玄乎，巴戟天這個外行聽得雲裡霧裡，不知真偽，沈厚樸這內行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暗中一琢磨，將石韋所說與巴戟天的病情一印證，陡然間神色大變。 那般驚駭之狀，彷彿遇上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ldo;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rdo;沈厚樸震驚之下，竟是忍不住失口自語。 見得姓沈的這般神情，石韋料知他是被自己震住了，不禁面露幾分得意：&ldo;巴兄這病，《本草綱目》上早有記載，沈郎中竟會不知道，真也是奇了。&rdo; 沈厚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茫然道：&ldo;《本草綱目》？那是誰寫的醫書，我怎麼從未聽過？&rdo; 眼見姓沈的這般反應，石韋心頭一震，方才想起自己一時得意，說了不該說的話。 《本草綱目》是中醫寶典不錯，但卻成書於明代，而此時卻是北宋初年，前後相差有近七八百年的時間，沈厚樸若是聽說過那才見了鬼。 &ldo;沈郎中你自詡行醫三十年，卻連《本草綱目》都沒看過，難怪你不知如何治巴兄這病，我看你還是把醫館關了，好好的去回爐重溫醫書吧。&rdo; 石韋腦筋轉得快，將錯就錯，順道又挖苦了沈厚樸一番。 &ldo;你，你‐‐&rdo; 沈厚樸又羞又惱，被嗆得吹鬍子瞪眼，一時卻無言反擊。 這也難怪，行醫者，似《傷寒雜病論》、《黃帝內經》這等醫學名籍自是必學之書，但醫海無涯，古往今來所存醫書不計其數，並非是每一名郎中都能將所有的醫書遍覽， 沈厚樸以為那本什麼《本草綱目》，乃是前人所著不出名的醫書，本來自己未曾讀過也沒什麼，但在石韋這個小輩面前，卻自感大跌顏面。 奚落過沈厚樸，石韋把目光轉向了驚喜交加的巴戟天，說道：&ldo;巴兄，不知能否向牢頭借些筆紙，我好為巴兄開方子。&rdo; 巴戟天忙是大呼小叫的把牢頭陳皮叫來，吵著要筆墨紙硯。 那陳皮雖覺奇怪，但他平素沒少收漁幫的好處，便不好像對普通犯人那樣對巴戟天，只得邊抱怨邊叫手下去置辦。 片刻後，紙筆送到牢中。 石韋提起筆來，頃刻間寫下一方： 麻黃二錢，蟬衣二錢，土鱉蟲二錢，白芥子二錢，全蠍二錢，蜈蚣三條，黃精十錢，絲瓜絡三十條，制馬錢子一錢，水久煎候冷，臨暮服之。 &ldo;你依著這方子抓藥，連服五天，病痛便可被暫時鎮壓，不過用不了多久病情就會復發，到時就無藥可緩解，唯有我以家傳的針灸之術為你連續治療，一兩月後，病症才能徹底被根除。&rdo; 石韋把方子遞給巴戟天，面帶遺憾的嘆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