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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了,他又撥通了宋曉冉的電話,得知她在車站邊上的裡,於是急匆匆趕去。
他在靠窗的角落裡找到了她,她的表情木木的,好像失去了思考,手裡攥著兩張車票,指節白。張爍坐到她旁邊,伴著因快奔跑而顯得有些粗重的喘息說了聲:“我來了,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宋曉冉搶白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告訴天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是的,我相信他會負責,但他太魯莽,一定會不顧一切阻止我的決定,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因此失去自己的前途,所以我不能告訴他,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她的聲音停頓了下,深吸了口氣後淚水已經不爭氣地滑了下來,攥著車票的手不住地在顫抖:“你如果願意幫我,就陪我一起走,明天回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生。”
她不能在滬海做這件事,那樣太不保險,所以她想好了要去外地,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很容易忽略自己的地方。
“你的前途難道比一個生命更重要?”張爍有些不置信地問自己的朋友。她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一字一句道:“的確如此。”
你根本無法明白,我從小到大付出過多少努力,被寄予了多大的期望,你根本就不懂如果我放棄那會意味著什麼。
從他提到那是一個生命開始,她那清秀的臉上便浮現出愁苦與掙扎,她何嘗不知道自己肚子的是一具小生命,她將要犧牲的是她的骨血。
開往杭州的列車啟動了,宋曉冉坐在十四號車廂內,她對面的男孩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無奈。張爍還是跟著她來了,直到上車前他還在試圖勸她回頭,但沒用,所以他只能跟上來。
他又無力地說了一句:“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只要你不說出去,那只是我的事情,你不必為我擔心。”她的聲音清冷,讓張爍感到一絲寒意,他想:一個對自己都如此狠的女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在朋友之中,最複雜難懂的,果然是這個人。
私人診所卻是不敢去的,既然到了外地,宋曉冉大著膽子主張找一家比較正規的醫院,他們在計程車司機的引領下到了目的地。夜裡沒這種手術,他們只能先在附近的旅店投宿,決定第二天一早再去。
清晨,張爍敲響了宋曉冉的房門,門開之後她露出一張有些憔悴的臉,似乎是一夜未眠。事到如今他該說的能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也不再多勸。
因為要做一些檢驗,她沒有吃早飯,張爍陪著她,也就一樣沒吃。掛過號,到了門診,道明來意,便是一系列的檢查,最後確定可以動手術,但要籤一式兩份手術同意書。醫生看過他們的身份證,現年齡未滿,但還是忽略了,這種事並不少見,他們這家醫院不做的話自然有別家願意接,她見得多了也就不以為然,但因為是未婚,這同意書上就不能只有本人的名字,男方也得簽字。
他如果拒絕,那麼這手術就做不成,但迎上她懇求的眼神,張爍最終還是提起筆來,說了一句話:“天林總說,等他有了孩子,讓那孩子認我做乾爹,沒想到有一天,我這乾爹親手葬送了這個孩子。”話音落畢,兩個漂亮的楷書字出現在了那張紙上,與宋曉冉的名字並排在一起,讓這份手術同意書正式生效。
張爍在手術室外大概只是等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但對他而言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宋曉冉從手術間出來的時候,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腳步也是緩緩地,走得很艱難。他下意識地上前扶住她,問她要不要緊。
隨後她便開始哭,窩在他懷裡低聲地哭,他有些著慌了,周圍的人都在用看禽獸一樣的眼光看著他,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刻意地保持情緒鎮定,輕拍她的背:“是痛麼”
她搖頭道:“不是沒有感覺,什麼感覺都沒有,就這樣沒了可我這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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