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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悠看季所長想起自己了,開心的笑了笑,沒發現對面季所長眼神中的楊晗。
跟梁悠聊了幾句之後,季所長又轉而問起旁邊向瑾對藝術展的想法。
梁悠拿起改錐低頭繼續認真做起脫粒的工作。等這一天過去了,只覺得腰痠背痠的,走路都只能弓著背,直不起腰來。
晚飯隨便墊了一點,洗漱後的梁悠攤在炕上,感嘆玉米脫粒機真是個偉大的發明,什麼時候敦煌要是能有就好了。
另一邊的宿舍裡,季所長看著手裡這次實習生的名冊,嘆了口氣。
「你這是怎麼了,好好地怎麼還嘆起來氣了?」季所長的妻子問道。
季所長妻子寧玉英,幾十年前和丈夫一起拋棄了安逸的生活,毅然決然的來到了什麼都沒有的敦煌。這些年從無到有,兩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遇到了多少困難,可她鮮少聽到丈夫唉聲嘆氣的時候。今天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怎麼就讓他發愁了呢?
季所長又嘆了口氣,答道:「我覺得,那個梁悠可能會走?」
「梁悠會走?」寧玉英眨了眨眼。她奇怪的不是梁悠會走,而是丈夫認為梁悠會走。
那個叫梁悠的姑娘不會留下來,這個基本上是所裡所有員工的共識了。可能也就只有季所長不這麼覺得,因為他看誰都覺得對方能堅持下來,年年如此。
明明每年看走眼的機率更大,可季所長就是能樂觀的覺得所有新人都能克服困難,選擇留下。或許是因為在他看來敦煌的魅力是無人能及的,勝過其他的萬般美景。
要說現在整個研究所裡,別說是覺得梁悠能留下來了,覺得她能撐過一個月實習期的也就只有兩個人而已。一個是梁悠本人,一個就是季所長了。
梁悠在宿舍的土炕上側躺著捶背呢,還不知道現在認定她會留在研究所的,已經只剩下她自己了。
第5章 邊境
「你為什麼覺得她會走啊?」寧玉英又問。在她看來梁悠雖然嬌氣了點,但小姑娘人品還是不錯的,今天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怎麼就成了丈夫這三十來年唯一認定會走的呢?
「唉,」季所長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你聽沒聽到她白天的時候說起小時候見過我的事情。」
「聽到了啊。」寧玉英點點頭,不知道兩件事有什麼關係。「我以前還覺得她來敦煌是青年人一時衝動,現在聽說她那麼多年前就對敦煌感興趣,倒覺得搞不好她能多待些日子。」
寧玉英也是考古組的,這幾天聽了實習生們的討論看了他們的筆記,最令她驚艷的新人就是唯二的兩位小姑娘。
向瑾理論紮實有條理,梁悠眼界開闊知識豐富,不時會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想法。只是梁悠怎麼看都是吃不了苦的,寧玉英縱然遺憾,也知道勉強不得,只能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培養向瑾身上。
「你記不記得我那次從首都回來,跟你提起過見到一個挺有意思的小女孩?」季所長問道。
寧玉英思考了片刻,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哎呀,這麼多年了我哪裡還記得清?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我這就說,你別急啊。」季所長輕拍妻子的手,讓她聽自己慢慢的說。「六二年在首都辦藝術展的時候,我見到的那個頂有意思的小姑娘,是梁老的孫女。她當年十一二歲,跟梁悠的年紀正好對的上。不僅如此,剛才我看了梁悠的資訊表,上面沒有寫到祖父母,可父母那欄的情況,的確是一樣的。」
「梁老?!」寧玉英睜大了眼睛。「梁悠是梁老的孫女?那,那她是梁老哪個兒子生的?」
季所長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二。
「二兒子?」寧玉英是真的驚住了。她一直認為梁悠這麼一個嬌嬌氣氣的城裡小姑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