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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在她床邊坐下,龐大的身體靠著她,手蓋在她的手背上,還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言月臉色煞白,像觸電一樣,迅速抽回了手。何安還朝她笑,說不出的噁心。
言月飛快扔了雜誌,往外跑。
跑到大門,撞上喝酒回來的言高詠,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言高詠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氣得言高詠罵她性格古怪,大過年的哭喪。
後來言月連夜回了櫟城,獨自在家過的年。
之後,她再也不肯去,寧願一個人在家過年。
何冉很誠懇地說,「月月,你提前準備準備一下,今年和我們一起回去過年好嗎?」
她對她的稱呼都變了。
「外公外婆都很想見你。」說的是何冉父母,這麼些年,何冉沒生孩子,那兩個人倒是對言月越來越殷勤。
她這個提案顯然是已經先和言高詠說了的,他預設了。
言月手指微微顫著,跨越這麼多年,她一想起何安,依舊有種揮之不去的噁心感。
她聽到許映白淡淡的聲音,「言月不去。」
「她過年和我一起。」
話裡沒什麼商量的餘地,許映白一貫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言高詠臉上笑容有點僵。
考慮他是個病人,何冉關了病房門,叫言月和她出去談。
隔壁空病房裡,何冉對言月說,「小姐,你要體諒體諒你爸爸。」
她又瞧著許映白。
「你們還沒辦婚禮,姑爺,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姑娘那麼早上門過年,不太好。」何冉輕言細語。
許映白說,「只有我和言月。」
他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平常常,「在我家,她想去哪去哪。」
何冉笑容僵在了臉上。
何冉對許映白不熟悉,以前,見秦聞渡陪著言月來過幾次言家。
秦聞渡對她很親熱,在人前表現得非常完美,像個完美男友,完美的晚輩。
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很年輕,而且寡言,卻讓何冉有種不好惹的感覺。
「你是言高詠的秘書?」他居高臨下看著她,聲音淡淡的,「你的專業素養看起來很不合格。」
何冉臉青一陣白一陣。
被一個這麼年輕的男人,還是她名義上的晚輩當面訓斥,她面子終於完全掛不住了。
言高詠生意搭了許家這條線,最近拿了大筆投資。
他當然知道是誰在背後運作,也對何冉提起過,叫她千萬別在許映白麵前拿捏什麼長輩身份。
許映白也不吃這套,他不是什麼幼稚的年輕人,反而性子成熟冷硬,軟硬不吃。
言月被他牽著手,不知為何,眼眶微微發熱。
在成長過程中,她很少受到這種強勢且明顯的維護。
秦聞渡很少維護她,總是在挑刺,說你這裡做的不對,那裡不對,應該要如何。
言高詠也是苛刻的性格,很少表揚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她天賦不足,性子太弱。
回家車上,他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眼角。
許映白沒問她為什麼忽然流眼淚,他給她擦乾淚水,「有什麼別憋著,都告訴我。」
言月小聲說,「可是,會覺得很丟臉……」
「沒什麼好丟臉的。」他垂眸看著她,「你再丟臉的樣子,我都見過了。」
小時候,她受什麼委屈都來找他。
現在,她也經常被他弄得哭得一塌糊塗,像是水做的,流不乾的眼淚。
言月臉一紅,眸子裡還含著眼淚,又低了頭,「嗯。」
不知道是因為住在一起逐漸熟悉了,還是因為有了身體上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