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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還才十一二歲時,便被言高詠一個人扔在一幢空蕩蕩的大房子裡。
因為太害怕,她把自己的毛絨玩具拿出來,她給它們一個個都取了名字,擺成一圈,讓自己圍在它們中間,來營造一種熱鬧的氛圍,讓她覺得,自己不那麼孤獨,還有人陪著她。
後來,她那麼害怕失去秦聞渡,無非也是害怕回歸那種噬人的孤獨裡。
言月回想起來,覺得自己以前,似乎一直有些討好型人格。
言月含著淚,低聲說,「我那時候經常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笨,所以爸爸媽媽才會那樣吵架。」
許映白英氣的眉已經皺起。
他大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墓碑,嗓音微涼,「她不配當你的媽媽。」
許映白說話很直接,言月有瞬間的怔住。
他說,「你一點也不笨。」
「況且,這些事情,和笨不笨無關。」
許映白是完美主義者,假設父母給予的愛只是因為孩子優秀,他也不會把這視為愛。況且,父母和孩子,是無法雙向選擇的,許映白不因為這些不能改變的事情折磨自己。
許映白的家人分組裡,一直只有唯一一個人。
他的家人,他的愛人。
以後,他也是言月的家人和愛人。
溫度從他手指傳來,清明時節,寂靜的雨飄灑在天地間,倏而停了。言月心頭擠壓的痛苦,一點點慢慢散去。
像是烏雲散開,終於露出被遮蔽已久的太陽。
是的,她何必因為這些不能改變的事情來折磨自己呢。
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個獨立的人,誰都無法再阻攔她前進的腳步,在未來的道路上,她會和許映白一起。
她揚起臉,朝他甜甜一笑,「哥哥,走吧。」
許映白的原生家庭也並不幸福,但是,他似乎很少有為這種事情焦慮的時候,甚至很少提起這些事情。
他的性情,總體來說,很是沉穩、成熟、包容。
這份感情,似乎也一直是她在從許映白身上汲取力量,大部分時候,是他在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言月想,「哥哥,我平時是不是太脆弱了?太依賴你了?」
許映白看了她一眼,手指略微收緊。
他淡淡道,「有什麼不好呢?」
多依賴他一些,最好再也離不開他。
和很多人以為的不一樣,許映白其實是個極端的理想主義者。像是冰封的湖面下,藏著的灼然燃燒的火,甚至於,他的愛那麼強烈分明,甚至帶有濃重的獻祭意味。
言月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錨點。
沒有她,他也是一艘無處歸帆的航船。
五月的一個晚上,秦聞渡在家細心收拾打扮自己。
下午他去做了一個新的髮型,回來試穿了一下自己的定製西裝。
在英國他胖了一些,但是衣服還是按照原來的尺碼定做的,穿進去的時候,明顯感覺腰和腿有些緊繃,但是還是咬牙穿上了。
言月喜歡冷調的香水,他找了新款的白麝混檀香的香水,細心噴在了自己手腕和脖頸試味,味道濃鬱卻很清冷,是言月會喜歡的味道。
秦聞渡咬牙拿了五萬塊,買了一款眼月月以前經常用的某牌包,對於如今的他而言,這一筆開支也不算小了。以前他沒怎麼給言月買過禮物,言月也懂事,逢年過節,從來不找他要任何禮物。
隨後,秦聞渡又去花店預定了新鮮的紅玫瑰,打算趁著明天520,去找言月。
他想起言月和許映白的那些流言蜚語,不由得從鼻孔裡微嗤一聲。
怎麼可能是真的。
秦聞渡給自己倒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