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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抹紅擦上去,她又用卸妝巾抹掉,換上了變色唇膏。
衣服選擇了羊絨開衫,基礎牛仔褲,過膝長靴。
外套,她拿了白色的oncler。
簡單,有質感。
也沒那麼隆重。
梁德旖接到倪乒乒的電話,說是要她去地庫。
她拎起布袋,鎖好門。
電梯越往下,梁德旖的心跳越快。
分明不是二人約會,卻有種奇特的緊張。
她從包裡拿出薄荷糖,含了一顆,渾身發涼。
這點兒冷,恰好能讓她的頭腦清醒過來,別太出格。
依舊是倪乒乒的那輛埃爾法。
梁德旖上車,一眼就瞧見了霍之冕。
男人低頭看手機,見她來,抬眼,點頭。
手機螢幕那點兒光照進他的眼眸,一點點亮,如夜裡的星。
梁德旖心壁發癢,有蝴蝶造次。
連話也不會說,生怕小蝴蝶飛出來了。
「今兒好安靜啊。」倪乒乒揶揄。
「下雪,吸音。」霍之冕回應。
梁德旖翹起唇角。
三人抵達時,故宮披了銀裝。
雪讓建築染上了舊氣,百年前,合該如此。
梁德旖不止一次想過,考來京城,下雪時來故宮,走到拐角處,撞到一個男人。
一個抬頭,一個低頭。
這樣相逢,是故事裡的故事。
這就是高三那年生日,她許下的願望。她就是靠著這樣的幻想,熬過了一張又一張的試卷。
每寫一張卷子,就離他更近一點。
後來考砸了,她再也不敢回想和京城、和有關的事。那樣的幻想,也一併被埋在心裡。
如果不是前幾日程鵬提起,她差點忘了,她還許下過這樣的願望。
梁德旖走在霍之冕身邊,她的雙手放在衣袋裡,肩膀節制地縮著,生怕自己的心跳被旁人聽到。
許願成真,總是忐忑。
可下意識的,總想靠近些。
梁德旖悄悄湊近,只有腳下的足音才知道她的心機。
兩人的衣袖偶爾交疊在一起,若有,若無。
落雪簌簌,遊客熱鬧。
倪乒乒在前方領路,九曲十八彎,帶身後人來到貞順門。
此處用欄杆圍住了一口井。
就是那口傳聞中鬧鬼的珍妃井。
四周寧靜,唯有倪乒乒的聲音。
他捏著嗓子,聲音幽幽,「你聽到哭聲了嗎?」
因走得熱了,梁德旖脫了帽子。一片雪落到脖頸,她冷得一縮。
倪乒乒還在演,「你看,那牆邊的陰影,像不像一個戴著旗頭的女人。」
何止是脖頸發涼,現在她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那片陰影越發詭譎,她不敢多看。
梁德旖面上鎮定,可暗地裡,走到了霍之冕身邊。
就這紅牆黃瓦的,沒點什麼她都不信。
才不是害怕。
正在取景的霍之冕回頭,一雙黑眸看了過來。
「怕?」他問。
倒是不必猜得那麼準?
但梁德旖向來嘴硬。她拿出相機,「我想問,雪景該怎麼調光圈才不會過曝?」
「在這裡拍?」他問。
梁德旖點頭。
「不怕洗出照片的時候,有一張模糊的臉?」
他的聲音轉輕,曠悠悠的,卷在冷風裡,更邪。
梁德旖被嚇了個激靈。
她死死抿著唇,壓下滾到喉頭的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