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了。如果說我們常人氣如河而血如魚,那他的丹田氣浩瀚似海,脈裡血霸道如龍。坊間傳他平時文弱,一發狂便力大無窮,也正應了這個道理。所謂氣力,力由氣生,他氣血充盈遠勝常人,一發怒,氣血化力,力道自然也就遠勝常人。若是他肯捐些血來,令妹的病應該就有救了。”
韓家四人一聽見“周正”二字,一下都愣住了,心想這傢伙怎麼無處不在,後面的話倒是一句都沒聽清。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這絕不可以。”韓家四人裡,先反應過來的是韓少清。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她雖然守寡多年,對這十丈軟紅已經沒了多少留戀,但她仍記掛著兄長、嫂子和侄兒們。如果能活下去,她是不會拒絕的。方才聽到石太醫說起有方法能治療自己,心裡多少是有些希冀的。可一聽說這人是周正,她便斷然拒絕:“《禮記》有云,男女不雜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櫛,不親授。嫂叔不通問,諸母不漱裳。我與周正非親非故,如何能讓他的血進入我的身子?”椸枷就是衣架,巾櫛就是毛巾和梳子,也就是說男人和女人,不能用同一個衣架,同一把梳子。男女之間連間接的接觸都不可以,更不要說是直接接觸,尤其是把一個男人的血輸入身體!碰到了衣服可以洗,碰到了手還可以洗,血液混到了一起還怎麼洗?按照封建的觀點,這女人便是個洗不乾淨的女人了!
石太醫似乎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出,竟然嘿嘿一笑,揶揄道:“《禮記》所云的,老夫自然也知道,不過這人血也是一味藥,藥哪裡有雌雄之說?而且……總之這事老夫該說的都說了,拿主意的還是韓姑娘您自己。”再嚴肅的醫生也有八卦之心。
韓大韓二和秦門房在一旁看了,知道石太醫這老貨是在暗指韓少清與周正早有一腿,裝清高,都暗罵了一句“老王八”。不過這話在心裡罵可以,不能明著說。
韓少清也是個思維敏捷的,怎麼會聽不明白,只見她俏面漲得通紅,正要開口分辯,卻被韓大給攔住了,他對著韓少清說道:“石太醫說得對,藥是沒有雌雄之分的。”
“《孝經》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我家與周正未有來往,怎麼能開口向人要血,將他人陷於不孝的境地?”韓少清見兄長支援石太醫的觀點,便又搬出了《孝經》,她也說不清為什麼,總之她就是不想用周正的血,甚至是不想再見周正一面。如果她向偉大二十一世紀的初中女生,甚至是小學女生髮問,那她就會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她的這種不適感,就是所謂青澀的少女心。
“我只是個大夫,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周正溝通一下,我覺得吧……還是溝通一下吧。”石太醫見韓少清仍是一副拒絕的樣子,便又這麼說道。對他而言,這輩子他治好的人太多了,多到不少韓少清這一個。但是這個輸血的法子,他自少年求學時聽過後,一直無緣實驗,有技術的人難免技癢,他對於實驗這個古法,有一種強烈的渴望。
石太醫說完這番話,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說了,說了句“靜候佳音”便告退了,留下了韓家的幾個人,在那裡說著輸血的事。
“少清,你看……”韓二送走了石太醫,回來就勸韓少清不要放棄治療。
“我不要,這事對我是違禮,對他是違孝,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見效的療法,要壞兩個人的道德,我不要。”韓少清卻像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要就是不要。
沉默了一會兒的韓大卻不容置疑地說道:“果然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若你不讀這些書,這日子不知要好過多少。不過既然你先說《禮記》,後說《孝經》,那我問你,豈不聞孟子《跬道》曰,良駒識主,長兄若父。如今父母皆已見背,我是家中長子,是你的長兄,是一家之主,這對是不對?”
“理固宜然。”韓少清應了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