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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曄拉了拉阿喜的袖子一下,把人帶到了自己身前:「快跟黃管事說聲謝謝。」
阿喜乖巧的按照他的吩咐給黃進道了聲謝,鬧的黃進還怪不好意的。
「那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撐著傘出了鳳香樓,外頭著實比屋裡冷很多,阿喜衣服有點短,出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打傘也不好並肩走,兩人只得一前一後往外街去。
「你來這兒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
「我是來給你送傘的,再說先前張釉哥不是說了要帶我逛逛縣城的嗎?」
雨淅淅瀝瀝,張釉濕了衣擺,他在酒樓櫃檯前瞅見梅小芝時,這個天氣原以為還看錯了,直到人興沖衝進了酒樓喊了他一聲他才如夢初醒,連忙就把人拽出了醉霄樓。
「你跟我送傘,傘呢?」
他心裡火氣大,也顧不上好言好語,鄉下丫頭就是不懂事,招呼不打一聲就先跑來了,他請人喝了幾通茶才找著了這份差事兒,若叫酒樓裡的其餘人瞧見上工時間有鄉野姑娘在候著他,白叫人看了笑話。
高高興興來找張釉,冒著大風大雨的,竟然上趕著來受了一通火氣,平日裡都是別人慣著她,梅小芝哪裡受過這份委屈,抬手一抹眼睛眼淚就要下來了。
好瞧的人哭是梨花帶雨,這情景下哭只惹得張釉更加心煩,街上偶有的幾個路人投向疑惑的眼光,他巴不得把梅小芝趕走,卻還是隻得耐著脾氣:「怎麼還哭上了呢,酒樓生意忙,我也是焦頭爛額的,說話才過了些,你來我很驚喜,可這都下雨了,若要是感染了風寒那怎麼好。」
梅小芝哭上了也收不回,氣道:「你分明就是不想我來!」
「我能想你來受雨淋嘛!」一句話堵住了梅小芝。
梅小芝語氣軟了些:「那你什麼時辰能走?」
「恐怕還有些時候,你看裡頭還忙著呢,我也不敢耽擱多說,你先回去成不成,待會兒晚了就沒牛車了,答應你的脂粉我一定會給你買的。」
「我不是為了脂粉才來找你的。」
「我當然知道,快回去吧,管事該叫我了,你也不想我被扣工錢的吧。」張釉說著,匆匆忙忙的把梅小芝往外推,也不等她多說什麼,隨後自個兒便一溜煙兒鑽回了酒樓。
偏生不巧,行在前頭的阿喜正好瞧見這一幕,梅小芝的目光與他對上,連眼淚都還沒擦乾淨,狼狽的樣子與上縣城時的光彩模樣截然相反。
阿喜頓住了腳,梅小芝也覺得頗無臉面,張釉連把傘都不給她,纏綿密集的雨點下來,她的頭髮都濕了,她正要扭頭跑走時,溫潤的聲音從阿喜身旁傳來:「怎麼不走了?踩到水坑了?」
楊曄走上前,梅小芝怔住了,也不知是許久未見楊曄,還是從來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人,今朝一眼,竟然覺得楊曄氣韻上不同以往。
「你怎麼在這兒?」楊曄看見了跟只落湯雞一樣的人,哪裡像平日裡的樣子,姑娘家也不顧惜身體,傘也不撐一把。
梅小芝受到關心,頓時哽咽起來,淚眼濛濛,早忘了昔日看不上楊曄的事情,現下覺得楊曄就是救命稻草:「我沒常來縣城,走到這邊找不著路了,沒帶傘來又下了大雨。」
楊曄用審視的目光掃了梅小芝一眼,哭哭啼啼的就當他眼瞎看不出來她是來找張釉的?
阿喜站在一旁心裡難受,看見梅小芝這麼可憐的樣子,就是一個村的鄉親也少不了噓寒問暖,更何況是楊曄呢。可是這梅小芝也實在可惡,之前還盛氣凌人,現在被張釉趕也是活該,張釉不管他了就找楊曄裝柔弱。
梅小芝眨了眨含著淚的眼睛,有些害怕般的看了阿喜一眼:「阿喜,我知道你不高興,若是這樣,我也不便麻煩楊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