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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a大師】：睡了嗎?

鬱白含，&ldo;……&rdo;

他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已經快十二點了。

司延停問他睡了嗎，當然不可能是在關心他的作息。多半是在問他：睡到陸煥了嗎?

鬱白含敷衍地動了動手指。

【鬱白含】：嗯。

對面似乎沉默了一下，接著發來。

【pua大師】：這麼快?

顯然是在質疑陸煥不行。

鬱白含被逗得&ldo;咯吱&rdo;一樂，手指在螢幕上敲字敲得飛起。

資訊還沒發出去，床對面的浴室門突然被推開。沐浴露的香氣混著水汽在門口瀰漫，鬱白含抬頭就看見陸煥走出來。

陸煥身上裹了件浴袍，渾身熱氣騰騰的。敞開的領口下露出泛紅的胸口，額發還在濕漉漉地滴著水。

他長腿一邁走過來，在地毯上留下一路濕痕。近了，他停在床邊，陰惻惻地開口，&ldo;在和誰發訊息?&rdo;

鬱白含手上的手機螢幕還亮著光，停在微信介面上。

&ldo;我大哥。&rdo;

一雙黑沉的眼從浸濕的額發下看過來，陸煥幽幽盯著他，&ldo;這麼晚，在和你說什麼。&rdo;

&ldo;他睡不著，想我了。&rdo;

&ldo;……&rdo;

陸煥，&ldo;什麼?&rdo;

向來平穩的聲調微妙地變了個調，罕見地透出幾分匪夷所思。

鬱白含直接把手機遞給他，&ldo;看吧。&rdo;

陸煥低頭看了一眼。

熒白的螢幕光映在他眼底，和那道顯眼的備註一起。

他視線停留了幾秒，這才看向內容。在備註的對比下，簡潔的內容顯得有些平庸。

【pua大師】：睡了嗎?

【鬱白含】：嗯。

【pua大師】：這麼快?

打字框裡還停留著鬱白含打了一半的字：畢竟是第一次

陸煥眼皮一跳，&ldo;第一次什麼?&rdo;

&ldo;第一次結婚，太累了。&rdo;

&ldo;……&rdo;

鬱白含收回手機，把那半截訊息直接發過去。頭頂又傳來陸煥的聲音，&ldo;pua大師?&rdo;

鬱白含靦腆一笑，&ldo;嗯，兄弟間的暱稱。&rdo;

陸煥嗤笑，&ldo;是嗎，你們還真是兄友弟恭。&rdo;

當哥哥的在弟弟新婚大半夜發訊息問&ldo;睡了嗎&rdo;，當弟弟的給對方備註&ldo;pua大師&rdo;。

真是有趣極了。

他前世是眼瞎才沒看破這層塑膠關係。

陸煥正在心底自嘲著，思緒突然又頓了一下。

不對，前世還沒有這些端倪。

他目光越過毛巾的邊緣看向還躺在床上玩手機的鬱白含‐‐和前世完全不一樣了。

為什麼。

˙

陸煥擦乾了頭髮就要上床。

屋裡除了床頭燈的光源，只剩鬱白含手機螢幕白涔涔的亮光，映在那雙烏黑的眼睛裡，眸光明躍。

他手機裡的應用軟體相當少，只有一個用來和司家聯絡的微信。鬱白含下了個飛車遊戲玩得起勁，一條腿還伸到了被子外面。

褲腳翻捲起來，露出一截小腿。

陸煥低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