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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菲忍不住開始在人群裡尋找曾教授的身影，可是她沒能找到。自從離開婦科以後，她就很少有機會再見到曾教授了。這會兒，她真的好想好想見她。

&ldo;請問，您看到曾教授了嗎？&rdo;柳芳菲忍不住問旁邊的醫生。

&ldo;曾教授在手術室裡，秦教授剛送進手術室她就進去了！&rdo;好幾個醫生同時回答，之後就再沒人說話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手術室裡傳出訊息‐‐一個讓所有醫生心寒的訊息，一個大不幸的訊息：秦忠實教授永遠地離開了。

&ldo;那個畜生在哪兒？我要殺了他！&rdo;有人忍不住憤怒地吶喊起來。

所有的人都哭了，不止醫生、護士，還有實習生，更有秦教授的病人和病人家屬。

只有柳芳菲沒哭，因為她根本還沒緩過神來。她呆呆地望著手術室的門，那扇門從她來到手術室門口就沒開啟過，她不知道噩耗是怎麼從手術室裡傳出來的，又是誰傳出來的。是透過電話嗎？是參加搶救的醫生傳出來的訊息嗎？

算了，不管是怎麼傳出來的，也不管誰傳出來的，她不信秦教授就這樣走了，她沒辦法相信。

很快，醫院大大小小的領導都來了，紛紛勸大家散了，讓大家先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去，說秦教授的事院裡會處理好。

大家不得不散了，然而卻是帶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散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無聲的悲憤。

柳芳菲仍舊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一動不動。她就是不相信秦教授永遠離開了，她固執地盯著手術室的門，她盼著秦教授能像其他做完手術的患者一樣，從那扇門裡活著被推出來。

然而，她終於沒能等到秦教授，她倒是把曾教授等出來了。

就在她看到曾教授的一瞬間，她終於相信了‐‐秦忠實教授千真萬確是離開了！

她甚至不敢直視曾教授，曾教授用顫抖的手推開扶著她的人努力自己走路卻腳步踉蹌的樣子看得她心都碎了。她不敢想像那種痛苦，因為她不敢想像如果躺在裡面的人是秦克成她會怎麼樣！

眼淚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她想走到曾教授身邊去攙扶她去安慰她，可是她的腿軟得一步路也走不動了。她忍不住一遍遍地喃喃自語：&ldo;克成怎麼辦？克成怎麼辦？&rdo;說著說著便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62】

柳芳菲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裡，病房裡除了她並無其他病人，趙繼航正坐在病床邊低頭看手機。

&ldo;我在哪兒？&rdo;柳芳菲一邊努力回憶暈倒之前發生的事一邊掙扎著坐了起來。

&ldo;菲菲，你總算醒了！別動，再躺一會兒，你需要休息！&rdo;趙繼航見柳芳菲醒了，忙站起身說道。

一瞬間，痛苦的記憶全部回來了，強烈的悲痛立刻化作了洶湧的眼淚。

&ldo;克成……我要去找克成。&rdo;柳芳菲流著淚說，隨即支撐著下了床。

&ldo;你放心，克成已經過來了。只是這會兒他不方便見你，你還是在這兒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克成會來找你的！&rdo;趙繼航試圖阻止柳芳菲。

&ldo;不，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去找他！繼航，你告訴我，克成他人呢？他在哪兒？&rdo;柳芳菲迫不及待地說。

&ldo;菲菲，你還是先把自己照顧好吧，不然……&rdo;

&ldo;我很好，我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快告訴我，克成現在在哪兒，你要急死我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