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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刮鬍子麼？&rdo;也不知過了多久，柳芳菲忍不住輕聲問道。

&ldo;先不颳了！&rdo;秦克成說。

&ldo;哦！&rdo;柳芳菲哦了一聲，很是失望。

&ldo;你是想知道我現在是不是還用手術刀刮鬍子吧？&rdo;秦克成像是看穿了柳芳菲的心事。

&ldo;……&rdo;柳芳菲沒說話，低下頭兀自用兩隻手擺弄著衣角。

&ldo;我還在用，一直都在用，如果連這個都不用了，我和父親之間便再沒什麼東西能延續下來了！&rdo;秦克成不禁用晦澀的聲音說道。

&ldo;昨天晚上我的樣子很難看吧？&rdo;柳芳菲忍不住轉移了話題。

&ldo;不，你很漂亮，一直都是。&rdo;秦克成回道。

&ldo;沒穿衣服的時候也是？&rdo;柳芳菲忽然抬起頭直視著秦克成的眼睛問。

&ldo;……&rdo;秦克成半天沒說話。

&ldo;怎麼不說話？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很難看是嗎？&rdo;柳芳菲追問道。

&ldo;菲菲，你知道你很漂亮，穿不穿衣服……都……都很漂亮。&rdo;秦克成說，並情不自禁嚥了一下口水。

&ldo;我是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rdo;柳芳菲不禁垂下眼簾。

&ldo;我當然知道，沒有人比我更懂你的美！&rdo;秦克成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

&ldo;……&rdo;柳芳菲不再說話，低下頭繼續擺弄衣角。

&ldo;你推薦我看的那部電影昨晚我看了，我想我找到那句話了。&rdo;秦克成忽然說道。

&ldo;是嗎？那你說說看。&rdo;

&ldo;影片的最後，面對已變成了一片廢墟的家園，妻子問丈夫：&l;，what now？&r;丈夫回答：&l;now we rebuild!&r;我猜你說的整部電影的價值所在應該就是這句&l;now we rebuild!&r;對嗎？&rdo;

&ldo;……&rdo;柳芳菲不說話，靜靜地望著秦克成，望了好一會兒後突然伸手摘下掛在晾衣繩上的衣服說道：&ldo;不好意思，昨晚麻煩你了，我該走了。&rdo;

&ldo;可是，你的衣服還沒幹！&rdo;秦克成忍不住提醒。

&ldo;沒關係，我用吹風機吹一下，很快就幹了。&rdo;柳芳菲一邊說一邊拿過吹風機開始吹衣服。

秦克成忙過來搶吹風機：&ldo;讓我來！&rdo;

&ldo;不用，濕衣服我還吹得幹！&rdo;柳芳菲一邊咕噥一邊試圖擋開秦克成的手。不想秦克成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說道：&ldo;菲菲，我終於明白我錯在哪兒了。我經歷了一場劫難，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而我卻毫無作為，任憑它變成一片廢墟，任憑它雜草叢生……我……我甚至把我最愛的人丟在了那片廢墟里……五年來，我從未想過要重建它，我總是找各種藉口和理由逃避，我像一隻烏龜一樣把自己縮排殼裡，假裝殼外的世界與我無關！我是懦夫，是逃兵，無論面對愛情還是命運，我表現得完全不像個男子漢！菲菲，我真的錯了，如果我現在才開始在那片廢墟上重建，算不算太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