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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剛剛亮起曙光的時候，一夜未眠的柳芳菲眼睛裡浮現出跟曙色一樣淡紅的血絲。她靜靜地倚在窗邊，望著窗外出神。她聽見牆上的石英鐘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每響一聲都動魄驚心。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

&ldo;菲菲，起床了嗎？媽媽能進來嗎？&rdo;柳芳菲聽見媽媽在門外問。

&ldo;進來吧。&rdo;柳芳菲回道，並轉過身。

媽媽很快推門進來了，身上還穿著睡衣。

&ldo;菲菲，媽媽的朋友又給你介紹了個小夥子，條件很不錯，比你大兩歲，我看過照片了，很滿意。我知道你不願意別人給你介紹男朋友，所以我猶豫了一個晚上也沒敢跟你說，不過這個小夥子是真好，媽媽覺得錯過的話實在可惜，所以我……&rdo;媽媽一邊觀察女兒的反應一邊小心翼翼地說。

&ldo;媽……對不起，我讓你操心了。&rdo;看到媽媽小心翼翼說話的樣子，柳芳菲真是難受極了，眼淚忍不住開始在眼圈裡打轉。

&ldo;傻話，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不替你操心誰替你操心！&rdo;媽媽溫柔地回答。

柳芳菲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下來。

&ldo;媽，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好。你不知道，克成……克成今天就回來了！&rdo;柳芳菲不禁哽咽著說。

&ldo;真的？他聯絡你了？&rdo;媽媽驚訝地問，顯然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

&ldo;不是，是他媽媽告訴我的！&rdo;

&ldo;他為什麼不聯絡你？菲菲，他……&rdo;

&ldo;媽，別問了，我只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好！&rdo;柳芳菲不禁聲淚俱下地說。

&ldo;好好好，媽媽不問了，不問了。不哭，不哭啊！&rdo;媽媽到底心疼女兒，儘管仍然疑慮重重，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再追問下去。

&ldo;菲菲，你一夜沒睡吧？眼睛裡都有血絲了！快別胡思亂想了，時間還早呢，又是週末，快上床再睡一會兒吧！&rdo;媽媽關切地說。

&ldo;好，我知道了。&rdo;柳芳菲哽咽著回應。

媽媽看了一眼女兒，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終於沒說，而是默默地轉身出去了。

眼看著臥室的門在媽媽的身後關上，柳芳菲不禁百感交集。無論是在曾羽華的身上，還是在自己媽媽的身上，她都深深感受到了母愛的無私和偉大。

柳芳菲著實累了，於是聽了媽媽的話，回到床上趟了下來。由於一夜沒睡，加上心力交瘁，這一躺下，竟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雖然睡了過去，可睡得一點兒都不沉，一聲輕微的微信提示音就把她吵醒了。

柳芳菲忙從床頭櫃上抓過手機看了看，果然是陳俊豪發來的簡訊：&ldo;人已接到，我們倆上了一輛計程車。我跟他說了同學會的事，也給他看了你發到群裡的訊息，他什麼也沒說！&rdo;

看著陳俊豪發來的簡訊，柳芳菲心裡又激動又緊張又恐懼又難過，整個人都抖成了一團，手機都快拿不住了。

柳芳菲緊盯著手機螢幕，眼睛都快滴出血來了，她盼著陳俊豪發更多的訊息給她。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手機又響了一下，陳俊豪終於又發了一條訊息過來：&ldo;克成真的變了很多，沉默極了。問他十句話，他也就能答個兩三句，不問他他就什麼話也不說。&rdo;

看到這條訊息，柳芳菲不禁淚如雨下。

&ldo;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