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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正接了班,郭有田等鬧得就更熱鬧了。蔣學仁是溫順派,賈德正是強硬派。燒了蔣學仁的家,他一樣憤怒。他跟郭有田他們喊 :“你有困難我可以幫,有問題我可以解決,但得是我能做到的,我做得不到,我姓賈的不管,那是我失職,不仁性。要是我做不到的,我也沒法兒。就說這土地政策,30年不變,我改得了嗎?別說我,縣委書記,省長,他改得了嗎?我又不是中央總書記,總統?咱得說理,莊裡莊親的,誰也沒給誰家孩子扔井裡去,玩邪的沒用。”
賈德正跟他們說話從不站起來,說實話,村裡人都有些懼怕賈德正,包括郭有田,馬起根。他們說十句,賈德正最多哼一下,算是回應。只有他當了書記才不得不重複一遍蔣學仁已說了一萬遍的費話,但他明顯的又加進了許多硬話,這是蔣學仁從來沒說過的,而且態度更沒有一絲一毫的蔣學仁的那種謙恭,反而卻帶著幾分傲慢與煞氣。大家都看得見,賈德正生得粗頭棒腳,身強力壯,且脾氣大,力氣也大。國家在上游修水庫期間,他掙了不少錢,結識了許多管事的人,認識了不少黑道白道上的哥們兒。比如翠屏山酒樓那個老闆錢大寶,跟他鐵,是他引進來的。八稜子鄉政府集市上的混混兒,痞子,沒一個不喊他賈哥的,沒一個跟他沒關係的,只要有事,他一個電話就來幾十個。這事絕不是賈得正吹牛。佛耳峪人在集市上丟了包,捱了搶,受了委屈,都是賈德正出面擺平,找的是哥們兒,還有派出所的。賈德正是能人,郭有田等當然也要懼三分。
郭有田、馬起根等人聽賈德正說話就不順耳,火氣直頂胸口,可是,郭有田就是說不出來話。馬起根平時不愛言語,背後有詭計,關鍵時候不緊不慢的總能抓住要害整幾句。他衝著賈德正說:“照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講理了?是我們玩邪的了?起根是的,老蔣可沒這麼說。”
“怎麼的?你問這話本身不邪呀?我是那個意思嗎?”賈德正吐著菸圈,歪過脖子看馬起根,一臉子的煞氣。
馬起根被問住了。
郭有田站起來:“德正兄弟。”顯然比對蔣學仁客氣了許多。“你說了半天,都是省、市、縣,包括老蔣都說了一萬遍的老話,我們的事兒最終還是沒門兒啊?”
“郭有田,這麼著,你來當這個書記,你有啥好方法兒?你說。你要是有方法兒,我就給你叫爹,就不給你叫大哥了。”賈德正還是盤腳坐在凳子上,臉還是拉得老長。
郭有田自認為見多識廣,能言善辯,沒想到此刻卻是啞口無言。
“我們得吃飯,我們得活下去,我們就是要上訪。”片刻之後,郭有田跳起來喊。
“耍什麼猴?”賈德正不緊不慢地說,心裡卻十分氣憤。“誰不讓你活了?誰讓你死了。再說,誰又不讓你死了?原意死你就去死,不用上這兒說來,都死了省心。”
郭有田瘋著喊:“流氓,你這是當書記說的話嗎?我要告你去。”
“郭有田,是不是老蔣把你慣得不知姓啥了?啊?有種的你給我們家也點著?我不剝了你的皮!”賈德正摔了菸蒂,站起來,一副兇相。
見勢不妙,馬起根等拉起郭有田一路吵吵嚷嚷著出了村隊部院子。
郭有田說:“好,咱們走著瞧,你等著。”
賈德正說:“我等著,等著誰把我打下城牆去,等著誰也給我們家放一把火。但是,他可得做得隱蔽些,千萬別露出馬腳來……”
賈德正早就說了,他不是老蔣,他絕不會慣著他們,不然他們就更會登鼻子上臉。對於今天的談話,他很滿意,他把他們全噎住了,全鎮了。可是,這只是他個人認為,他萬萬沒想到,他最後的話也給自己種了禍根。
當晚,馬起根他們就聚集到總部郭有田家,他們一起大罵賈德正足有半個多小時。說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