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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酒兒卻臉色大變，瞬時瞪圓了眼睛，往牢門外一指，激動道：&ldo;你你你你你‐‐&rdo;

長生馬上警覺起來，利落轉身，將屠酒兒護在了身後，定睛一看，才發現牢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人。

看那半隱在兜帽下的臉……

&ldo;霄峽?!&rdo;長生深覺詫異，玉虛宮和紫清殿本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怎麼落魄後的霄峽竟會出現在紫清殿的鎖妖地牢中!

霄峽慢慢地摘下兜帽，十年過去了，他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蒼老，灰發白須，滿臉皺紋，腰背也駝了不少，往日的掌門雄風再不剩分毫。

長生驀地明白了，嘆道：&ldo;原來是你，我就說紫清殿怎麼會突然來玉虛山捉走她，是你一直在盯著那個木屋，然後叫紫清殿的來滋事?&rdo;

霄峽也不狡辯，只淡淡看著長生，道一句：&ldo;是。&rdo;

&ldo;你……&rdo;

&ldo;漪兒，&rdo;霄峽打斷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ldo;祖師爺，看到我很意外麼?&rdo;

長生難以置信，&ldo;你不是最恨紫清殿的人，為何現在會加入他們?&rdo;

&ldo;是啊，祖師爺自然不知，您十年前無意間的一頓訓斥，叫我如何在道門難立足，&rdo;霄峽自嘲一笑，目光彷彿穿過了長生落在那個遠去的故人身上，&ldo;您祖師爺都說不如滅門了，道門哪裡還容得下我，我一生不會做別的，只會修道，無人肯要我，我只能委身來到紫清殿，&rdo;他的目光忽變冷了，&ldo;做一個掃地的下人。&rdo;

屠酒兒哼了一聲：&ldo;你活該，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惹事的。&rdo;

&ldo;我活該?&rdo;

長生皺眉，&ldo;你不活該麼?&rdo;

&ldo;我活該?&rdo;霄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面部扭曲地狂笑起來，&ldo;哈哈哈哈哈哈，我活該?&rdo;他猛地衝到牢門前，狠狠抓住鐵欄，目眥欲裂地瞪著長生，&ldo;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道門教我降妖除魔，師尊教我保護玉虛，我一一照做，我一輩子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我一生都在捉妖，一生都為了玉虛而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玉虛!&rdo;他又指著屠酒兒，&ldo;我捉她，是為了保護玉虛的名聲，我殺她，是為了保護漪兒!我要打青丘，是為了讓玉虛扎穩根基，我利用漪兒，還不是為了玉虛後繼有人?我錯哪裡了!我究竟錯在了哪裡，要落得現在的下場!!!&rdo;

&ldo;你利用紫清殿把我引誘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rdo;長生看著他。

霄峽看起來已經有點癲狂了，&ldo;我想不通啊，我真的想不通，我想了十年了!我天天在玉虛山上守著，就是在等今天，我給紫清殿掃了那麼多年地，也還不是為了今天!&rdo;

長生垂下眼，復又抬起，輕聲道：&ldo;身為玉虛的祖師，我沒有體諒你，一時任性便毀了你的一生心血，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rdo;

屠酒兒忙道：&ldo;阿漪，你怎麼……&rdo;

長生抬了抬手，&ldo;確實是我錯了。&rdo;

霄峽愣在了那裡，半晌，&ldo;你……你真的覺得是自己錯了?&rdo;

&ldo;錯了就是錯了，&rdo;長生看著霄峽，&ldo;但是身為你的道友，我還想多說一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