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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的人。趙儼祗被自己這念頭嚇了一跳,隨即又釋然。他就是要把這人放在心上,誰又敢不許?
謝清的嘴唇微微發青,趙儼祗忍不住地用手指摩挲著,企圖摩出一點暖意。太醫說謝清中的毒雖然兇險,但好在救治及時,兼之年輕底子好,因此今日可以醒來,如此便算是沒有大礙了,只待日後慢慢調養便好。
於是趙儼祗才算找回了一點主心骨,乖乖呆坐在謝清榻前等他醒來。
當然,他總算還記得叫人守著顧先生出宮時,請他趕緊來自己這裡來。
顧慎行形容疲憊地趕到時,已在路上聽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沒趙儼祗那麼關心則亂,稍一思索便覺得這整件事都透著詭異。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誰會害謝清呢?即使害了謝清,那人又能得到什麼呢?
謝清為人厚道,平日與人爭執都少,更不會有人就恨到想要他的命;他雖然少年得志仕途順遂,可也沒礙著別人的權勢;他是謝家庶子,素不得寵,謝家人最多不重視他,總不會有人嫌他礙事。總之,任是誰大費周章地要害死謝清,都沒道理啊。
若說是衝著趙儼祗來的,也完全不像是那麼回事。雖說把毒下到謝清這裡是相對容易很多,多少也得費上幾番周折,何況近來趙儼祗甚少同謝清一起吃飯,哪個下毒的那麼不開眼,去撞這種大運?況且他怎麼能保證趙儼祗就會吃謝清的東西呢?
顧慎行一眼看到的就是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什麼的趙儼祗,心裡暗自嘆了口氣。他走過去,想把趙儼祗拉出去說話,趙儼祗卻怎麼都不肯動。
顧慎行無奈:“殿下,不要吵到懷芳。”
趙儼祗還是不動,聲音卻壓得更低:“那先生等他醒了再說好不好?”
顧慎行板了臉:“不好。殿下守在這懷芳也不會醒的更快,你聽臣一言,與他有益。”
趙儼祗這才不情不願地挪到門外。
“殿下想沒想過這事是誰做下的?他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給個沒什麼威脅的人下毒?”顧慎行說了自己的推測,然後發現趙儼祗依舊保持著呆滯的表情,並且不時急躁的望望屋裡。
顧慎行簡直不知說什麼好。只好肅穆斂衽,擺出先生的架勢。他想趁著趙儼祗還不是皇帝,能教訓一日算一日,不然等他日後當了皇帝再做這種蠢事,自己還真不好開口。
“殿下可想明白了?”
顧慎行到底積威猶在,神遊天外的趙儼祗也不得不暫時收回思緒,可前面顧慎行和顏悅色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所以無以對答,一時間只想到兩個字:“什麼?”
說完他就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殿下何以方寸大亂?”顧慎行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這句趙儼祗聽清了。他覺得顧先生今日處處透著古怪,他為何亂了方寸難道不是明擺著的麼?有什麼好細說?
顧慎行見趙儼祗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自己,默默掬了把淚。他想自己這弟子帝王心術學的也忒不到家了,雖然在外面看著處處老成,可在家人身邊,到底是個孩子。
還是經歷的少了。
“今上百年之後,殿下將為天下共主,無論何事都不該亂了方寸,否則臣下當如何?”顧慎行語氣頗為嚴厲。“皇帝是天下人的主心骨,君若是自己失了分寸,旁人更不知該依仗誰了。”
“先生,我只是擔心。況且這會不是有先生麼?”趙儼祗顯然沒力氣應對顧慎行,使出得心應手的撒嬌大法,企圖糊弄過去。
父親溺愛,謝清縱容,趙儼祗並沒經歷過實際意義上的權力傾軋。顧慎行嘆氣,所有人都希望為趙儼祗鋪條康莊大道,卻沒想過一國儲君如果總是被過度保護著,那麼有朝一日他要依靠誰來坐擁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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