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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止還是沒有吭聲,只是石雕似地跪在那兒,太后一怒,正要叫聲‘來人’的時候,忽然,她站了起來,將背脊一挺,冷笑道:“太后娘娘你弄不明白,其實奴婢也有很多問題弄不明白!”太后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柔止又道:“聽說太后娘娘每天清早都要做一次早課,所以奴婢弄不明白的是,娘娘您既然熟讀佛經,難道都沒聽過佛經上講的‘貪、嗔、痴’三個字嗎?”
“放肆!”
太后臉色驟然一變,厲聲大喝,柔止不卑不亢,繼續直視太后:“太后娘娘,你身為六宮太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奴婢就不明白,您尊貴於斯,已經集天下榮華富貴於一身,還有什麼不能滿足?偏要聚斂財貨,將這人生三毒犯了個徹徹底底!”
“你……你……你……”
太后起伏著胸口,鐵青著臉氣得早已是說不出話來,阿兮連忙上前幫她順了順背,正要大喝一聲“來人!”太后右手指著柔止,豎眉罵道:“都不準動!你讓她說!哀家倒想聽聽,這刁奴賤婢的狗嘴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柔止嘴角噙起一抹鎮定自若的微笑,又說:“其實,從整飭內廷的那天開始,奴婢就料定自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太后倒是一愣,又笑了起來:“呵,這麼說,你倒是頗有些自知之明,那麼哀家該說你是蠢、還是不蠢呢?”
柔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蠢與不蠢,奴婢自己也不好說,不過,奴婢只聽過一句話,‘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有些事情,不問可不可能,只問應不應該,而對於奴婢所任內廷總管這麼久以來,奴婢只知道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氣氛靜得有些可怕,白燭的火光縮得只有蠶豆那麼大,眾人屏聲斂氣,光影在屋子裡擴大了一圈又一圈,這是個不怕死的女人,倔強的嘴唇儘管蒼白無比,但那雙漆黑的眼珠卻像琉璃一樣折射出灼人而耀眼的光澤,太后挑眉瞅著她,手中有一下沒一下撥弄那串楠木佛珠,撥著撥著,忽然,她雙手用力一扯:“好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一顆顆佛珠濺落在地,叮叮鐺鐺,發出一道道驚心戰慄的聲音,太后惡狠狠地盯著柔止,咬牙切齒地說:“一個屎殼郎,不過鑽了兩次烏紗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黑臉包公了!既然給你敬酒你不吃,那麼就別怪哀家翻臉不認人了——”她目光一凜,微微直起身子,朝左右兩邊使了個眼色:“你們幾個還杵在那裡幹什麼?!沒看見這是個吃硬不吃軟的東西麼?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哀家倒想看看,這個賤婢是有多麼堅貞和不屈!”
眾人應“是”,不一會兒,一個方形的紅漆小匣子立即出現在阿兮的雙手裡。柔止一驚,出於本能,急忙後退兩步。太后又重新端端穩穩坐回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說:“薛尚宮,你知道這匣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不及柔止回答,太后朝阿兮遞了一眼,又風輕雲淡笑了笑:“阿兮,還是你給咱們的尚宮大人解釋解釋,這東西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吧?”
阿兮抿嘴福了福身,然後微微側過身,展現在柔止面前笑道:“薛尚宮,你宮中為奴十餘載,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了,所以,這個是幹什麼的就不用我解釋了吧?”說著,她把手中的匣子輕輕一揭,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細針展現在柔止面前。
細長的銀針在燭光中閃動著刺人而奪目驚心的光芒,柔止寒毛一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還來不及冒出來,這時,阿兮輕咳一聲,又笑了笑:“當然,若論對付犯了事的宮女奴婢,這銀針絕對算是宮中用濫的一大酷刑,只是薛尚宮,你知道麼?這針除了用來戳人的面板之外,它還有另外一種你想也想不到的好處呢!”一邊說,一邊將其中一根最細的細針拈在手裡晃了晃,然後眼睛看著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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