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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可憐寶珠忠心護主,竟沒把自己交代出去。
於是這一番折騰下來,何氏早已沒有臉面開口,想到自己方才還大言不慚的說讓秦月瑤學著點,沒想到轉眼便被月瑤的丫鬟給賠了出去,她心裡又羞又怒,恨不得直接把秦瑾瑤的鋪蓋捲了扔出去。
可她又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呢?若真是那樣,恐怕不用秦懷德,就連母親也會徹底嫌惡自己的無能。
何氏實在想不明白,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秦瑾瑤,怎麼就這麼難對付?
秦懷德攆走了寶珠,又重新坐在紅木鵝羽墊圈椅裡,方才想起自己剛才怒火中燒說出的話來。他自知自己說得過分,那一字字一句句,可不是往自己女兒的心上戳刀子麼。若是瑾瑤真的做錯便罷了,偏偏人家是無辜的。
秦懷德長嘆了一口氣。說來他也沒想到,原來自己對長女出身鄉野這件事,竟然有這麼大芥蒂。可如今事出了,話也說了,總不能讓自己這個當爹的給女兒致歉。
看著秦瑾瑤依舊波瀾不驚的模樣,秦懷德覺得似乎女兒是個心胸開闊的,想必也沒往心裡去,於是心下舒坦了一些,笑笑道:「瑾瑤啊,這件事錯怪你了,你回去好生歇息吧。既然月例沒到,為父一會便給你送一些銀子過去,總不會再讓你覺得養不起丫鬟了。」
秦瑾瑤看著秦懷德假惺惺的模樣,心下忽然覺得有一絲困惑。母親當年,到底為何看上這種人?
不過這些話,她也只會放在心頭,不會真的問出來。臉上依舊掛著溫柔得體的笑容,輕聲說道:「女兒多謝父親。」
倒是榮姨娘,此刻爽朗贊了一句。「大姑娘的為人,真真是極好的。老爺,你可得好好補償人家。」
「呵呵,這是自然。」秦懷德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接著,榮姨娘又提起新茶,秦懷德便頷首隨她去了,竟沒再對何氏說上半句話。
如此,屋內便只剩下了何氏並屏風後的二人。
秦月瑤挽著蘇媚的手走出來,一臉恨恨地看向何氏。何氏心下一虛,卻裝出惱怒來,看著女兒哼道:「你又什麼可怪我的,這些事從頭到腳,還不是都毀在你的頭上?你自己說,樁樁件件,哪裡沒有你在摻和。」
秦月瑤被她說得難受,眼淚汪汪地奪門而出,留下蘇媚一臉訕訕地垂頭而立。
「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何氏冷笑道。
蘇媚搖搖頭,柔聲說道:「夫人自小長在公主府,金枝玉葉一般,處處被公主疼愛呵護,尊貴無匹,自然不知道這人世間的齷蹉,更學不會那些害人的手段。」
「這倒是。」何氏心下舒坦一些,示意她接著說。
蘇媚早已習慣了在何氏手下生存,輕聲繼續道:「如今咱們也知道了,這秦瑾瑤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夫人又何必與她置氣。她如今很快就要年滿十五,便要嫁出去了。夫人何不寬厚以待,往後左不過是年節相見,也不會礙夫人的眼。」
「話是如此。可有她在上頭壓著,月瑤豈不是生生矮了一頭?再說了,她是那賤人的骨肉,我心裡總是膈應著。」
「月瑤也是嫡女,不過是長女和次女的分別,也差不到哪去。老爺是當朝從一品大員,月瑤的外祖母又是當今皇帝的親姑姑,大厲的臨安長公主,這樣的身家,豈是那秦瑾瑤能比的?夫人放寬心,月瑤嫁得定比秦瑾瑤好上百倍不止。」
「你如此說,倒也是有理。」何氏的呼吸漸漸顯得平靜一些,隨後又看了看蘇媚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想法子讓月瑤嫁得好,我定然不會虧待曼瑤。曼瑤那孩子懂事,我也心疼,來日配個四五品的文官武官都綽綽有餘。」
蘇媚連連垂眸拜謝。
二人如此說著話,忽而聽見外頭有小廝來喚何氏。宋媽媽前去一問方知,竟是方才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