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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這貨說好聽點是王孫,說不好聽點就是頭蠢驢。
易字詩不想與其糾纏,又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僵持到最後,她只丟擲一句:“冬月初六在近。”便揚長而去。獨剩下齊佳覓一人掰著指頭苦想是何含義。
冬月初六,冬月初六……
這不就是上定選後名冊的日子?
難不成箏是怕……
齊佳覓這才恍然大悟,於無人的小巷大道:“天吶,齊鯉元這小子,不會到現在還惦記著箏呢吧!?”
如此冒昧直呼官家大名,就算是邶王孫也擔不起這樣的罪過。好在齊家的女使早已得心應手,趁著她在沒有說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話前,合力將人塞進牛車,速速逃離了這“案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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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人走了,門內的客卻還留著。
太史正疆那邊得了浮元子的通稟,又驚又喜地從後廚趕來,恰與箏和錢氏二人碰個正著。但瞧他這次倒是沒拿菜刀,手中偏又多了只飯勺。
如此樣子叫閨女瞧見,不免幾句玩笑。
“我說爹,你從後廚過來,就非得帶些什麼嗎?知道的,爹從前是個威風凜凜的上將軍。不知道的,還以為爹是虎捷軍的伙伕呢~”
“臭丫頭,爹就算是伙伕,也是虎捷軍最好的伙伕。”
話音落去,大大的飯勺,重重落在箏飽經風霜的腦袋,惹得箏不滿道:“爹,你們為什麼都跟我的腦袋過不去!”
“你們?還有誰?”太史正疆恍惚想起什麼,“哎呀,別打岔。爹都快把正事忘了。聽圓子說,崔家的這門親事你準備應了?此事是真是假?你真開竅了?別又是拿爹尋開心。”
太史箏揉揉頭頂,“圓子說的還能有假!”
圓子笨拙,說不了假話。
此話不無道理。
太史正疆慎重地點了點頭,只是當他將目光看向錢氏,便又問:“你二人怎會一起?那個嘴碎的婆子呢?難道閨女?你是想選她幫你將草帖遞送去崔家?”
“是也不是。爹隨我同去,便可知曉。”
箏故作懸念,轉頭看了錢氏一眼。太史正疆瞧著眼前這似有預謀般的兩個人,便再也摸不著頭腦……
草帖
三人一路回到前廳,錢氏卻在將要跨門時停下腳步。太史正疆見狀剛想相問,便被太史箏一把拉了進去。
老爹這邊還沒反應過來。
那邊張氏在瞧見來人後,立刻收起那副不耐煩的樣子,驚喜大呼:“哎呦喂,我說太史老爺,箏小娘子。妾身這盼天盼地,可算把二位盼來了。敢問這崔家的婚事,您二位到底是考慮的如何?也好給妾身個痛快話。”
張氏一驚一乍,嚇得父女二人挽臂後退。
約摸著是察覺自己情緒有些激動,張氏忙斂容往後退去。太史箏見人安靜下來,這才鬆開老爹問道:“這兒怎只有媒媽媽一人?那位呢?”
“她啊。”
一提錢氏,張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半晌不見歸,怕是上東司做夢去了。”
太史箏聞言裝作惋惜般嘆了口氣。
“哦?那還真是不巧。我還想著說待二位都在時,讓你們一路將我這草帖送去伯爵府。省得我為難選誰替我送這帖子。您說這下,可如何是好呢?”
張氏一聽這話,眼皮一動,殷勤迎去太史箏身邊自薦搶功,“此等大事,需得時時刻刻地候著,留待主家差遣。錢氏個誤事的婆子!不中用。要我說箏小娘子不必為難,她錢媒人誤事,這不是還有妾身呢嗎?好事耽誤不得,不若箏小娘子就將草帖交予妾身,妾身保準立刻幫您送去伯爵府。絲毫不曾耽擱——”
張氏信誓旦旦,已然上了太史箏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