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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爹頂嘴吵架,要無條件地聽媽媽的話。&rdo;
&ldo;九歲的時候,得學回做飯掃地照顧人,不然媽媽可能一個沒看住就從樓頂跳下去。&rdo;
&ldo;十一,十一歲開始適應新的家,適應新的爸爸。&rdo;
還沒數完,便被一個耳光打斷了。
力道不是很重,於是又被扇了一個。
&ldo;我就知道,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心裡看不起我?&rdo;母親半跪在他身前,雙手揪著他的領口,憤怒已經將她所有的清麗優雅風暴般卷盡,&ldo;覺得我沒用沒給你更好的生活,覺得我只會靠男人?&rdo;
眼淚如雨在風暴中悄然而大張旗鼓地落下,纖細的素手瞬間化作猙獰的藤條,將楊聲死死扼住。
於是楊聲在窒息的空檔想起幼時被親爹掐著脖頸拎起來,而後跟丟垃圾一樣將他摔打到牆角。
還好他已經找好了牆角,還好母親的手勁也不大。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那個小孩子,不能哭鬧不能呼喊,不能說我真的好疼啊。
&ldo;可是你有想過我嗎?想過我的人生都是被你毀掉的嗎?&rdo;
&ldo;我本來在好好地讀書上學,本來可以考大學,甚至考個大專都好!但都是因為你,你忽然來了,我打不掉,只能輟學,只能和你那人渣爹同居!&rdo;
&ldo;只能到二十歲後,連張婚紗照都沒有,就匆匆領個結婚證明……那天殺的打我,你還一直只會哭,我要怎麼辦?你告訴我啊,楊聲,我該怎麼辦?&rdo;
領口的桎梏忽然一鬆,母親如同發條用盡的木偶形容枯槁地癱坐在地。
楊聲嘴唇動了動,說:&ldo;對不起。&rdo;
對不起,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對不起,不能為你分擔些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ldo;現在我以為日子終於好起來,我以為那些天殺的糟心事不會再追上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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