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窮追(第1/3 頁)

太陽昇到了頭頂，曬在人身上，不由覺得燥熱。

王宵手拄長槍，站在眾人的前頭，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身後的兵士等了一兩個時辰，已經口乾舌燥，許多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只是前邊的王宵不動，眾人也不敢動。

解立農舔了舔嘴唇，小聲對王宵道：“小舍人，天近正午，金人還不返來，想來今日是不會回來了。他們尾隨丁進，不定就佔了鞏縣，在那裡歇息。”

王宵道：“我們做了諸多準備，不能半途而廢！不管怎樣，要等到天黑。金人不回返，明日便找小路，我們回汝州去，再做打算。”

解立農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此時的習慣是一日兩餐，中午並不吃飯。一眾兵士站在大路中間，不覺得餓，只是時間久了，都有些站不住。他們原本多是汝州鄉戶，隨著王汝代勤王，既沒有正規的軍事訓練，也沒有經過什麼樣的正經戰事，哪裡習慣這些？只是前邊王宵一動不動，只好強自忍住。

其實王宵哪裡知道該怎麼打仗？只是按照前世書本上、電影電視上雜七雜八看來的內容，加上自己的想法，在這裡列陣。

金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樣列陣，什麼樣的強軍也很難堅持下來。正常來說，王宵應該派出偵騎，隨時掌握金軍動靜。這裡列陣的軍隊只是佔住位置，並不需要著甲持兵械。有了動靜，再根據主將的軍令，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王宵覺得有些頭暈。自己憑著一股熱血，兵士準備好之後，第一個站到了隊伍前頭。卻不想金軍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一兩個時辰過去，有些挺不住了。

看看太陽劃過天中，王宵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有些支撐不住了。正想吩咐眾人，解散隊形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

一邊的解立農猛地抬頭，大喝一聲：“小舍人，金人來了！”

王宵打起精神，抬頭看著東邊的方向，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除了金兵很難見到馬了。王宵手緊緊握住長槍，不由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自己費了許多功夫，終於到了這一刻。

隨著馬蹄聲，五匹快馬風一般地從大道上過來。到了王宵陣形前的百步之外，停了下來。王宵看得清楚，馬上正是金軍遊騎。

五人在路上住馬，看著前方沉默一會，才有人道：“真是作怪！我們追前面的宋軍，怎麼後邊又有人出來？幾個月來，這附近來去幾次，縱有頭硬的宋人也在山上，哪裡敢下來？”

另一個人道：“誰知道哪裡來的？不定是跟前幾日的宋軍一起從開封府過來的。不去管他，我們回去報告首領。實在不行繞路便了。”

前面的人道：“這裡是兩京大道。哪裡是那麼好繞的？”

幾個人說了一會，便就撥轉馬頭轉了回去。雖然前邊宋軍攔路，倒並不驚慌。

看著五個金人返了回去，王宵道：“怎麼回事？莫不是金人見我們堵住了大道，不來了？”

解立農道：“這五個人看起來是他們的偵騎，想來回去報信了。小舍人不需著急，這裡是兩京之間的大道，金人躲不開的。”

王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許多事情自己其實是不懂的，打仗便是如此。雖然隨著父親出來，轉戰多時，但這支隊伍其實從來沒有經過正經的戰事。王宵在隊伍裡，既沒有戰爭經驗，也沒有人教過他。

正常行軍，怎麼會沒有偵騎？大軍出征，前邊還有前鋒呢。像丁進那種隊伍，能夠攏住不讓士卒散了就是本事，才不會注意這些。這些金軍，哪怕是遊騎，前面還是派了偵騎。

五人回去不多久，就聽見大道上蹄聲隆隆。漫天黃沙中，五十金軍遊騎出現在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