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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白筱諾沒在塌上靠一會兒,就哈欠連天。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到夜裡就犯困,醒來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記憶,只是嘴唇有時候有些痠麻的疼,還有腰側,扯動的時候也總是酸酸脹脹的。
把自己摔在床上之後,白筱諾的呼吸很快變得均勻起來。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從外面走進來。
熄滅香爐中的線香,黑影逐步逼近白筱諾的拔步床。
撩開床前的簾子,就看到小小的一條人影在被子下高低起伏,巴掌大的瓷白臉頰蹭在軟枕上,被褥掖在下巴下面,睫毛在臉上投下兩條黑影。
看上去真的乖得不得了!
周景城側身坐下,手伸進被子裡,捏捏她的小手,又軟又滑,舒服的像上等的絲綢,讓人愛不釋手。
身體前傾,呼吸打在白筱諾的臉上,被氣吹到的小丫頭睡得不安穩,扭了扭脖子,想要翻身。
周景城趁勢身體一轉,躺倒她的旁邊。
軟玉溫香在懷,還能聞到她頭髮上的皂莢像,和她身上天然的甜香混在一起,清香甘甜,讓人忍不住一再靠近。
他本來是睡在外院的廂房,可是隻要躺下,就能忍不住想到那天的自作孽,所以本該早早就完結的案子,硬是被他拖了這麼久。
小丫頭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麼怕他,但是沒關係,他總有辦法讓她乖乖回到他身邊。
白筱諾被抱住的時候,臉頰貼在周景城的胸腔上,他今天穿的緙絲外袍,上面有些手工的暗繡總是刮到她的臉,忍不住哼唧了一聲,重新換了個舒服的位置。
周景城氣笑。
他這會兒可真是痛並快樂著。
低頭就能聞見她發香,可比之前只能偶爾撞見她好太多了,釣魚要有耐心,萬一功敗垂成,他輸不起的。
天快亮的時候,周景城睜開眼睛,看見還在熟睡的小人兒,鼻子裡輕哼一聲。
她倒是睡得安穩。
想著就來氣,俯身狠狠在她唇上吻了半晌,懲罰似的咬一下她的耳垂,見她哼哼唧唧的躲閃,看著快要醒來的樣子,才放過她,回了外院。
白筱諾起床洗漱的時候,鹽水入口蟄的她「嘶」了一聲。
夏兒忙問,「小姐怎麼了?」
白筱諾揉揉嘴唇,對著菱花鏡照了照,才發現嘴唇內側破了一點。
「沒事,可能是不小心咬破了。」
可是昨晚洗漱還沒有,難道做夢想吃肉,自己咬自己了?
「呀,小姐,你的耳垂怎麼也紅了一道?」
白筱諾的耳垂小,還飽滿精緻,往常都是珠圓玉潤的白,這會兒上面紅了一道,看著無比扎眼。
伸手捏了捏,也不疼,白筱諾道,「可能在被子上刮蹭了吧,沒事兒。」
本以為今日外面的事情還沒進展,結果到了下午,府尹就派人過來,說已經事情有了結果。
套上馬車,白筱諾跟著衙役到了順天府,剛到門口,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就站在門口向她行禮,「在下何聰,是周大少爺在下給您做狀師。」
像這種情況,白筱諾親自下場去爭辯,自然也無不可,只是太掉身份。因此但凡是有些底蘊的人家裡,都有熟悉的狀師,專門應對這種外面的事情。
白筱諾雖然詫異周景城沒有出現,不過對他請的狀師倒是不擔心。
裡面跪著的,是兩個古董瓷器行的掌櫃,一個瘦骨嶙峋,但是眼底冒著精光,一個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奸商形象。
還有一個則是長得矮小精壯,看上去溫順老實的,據說是個做贗品的行家。
只是三人現在穿著白色的囚服,形容狼狽,身上手上都帶著血汙,顯然之前受了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