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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難道還同一女子計較不成。」
「武公子果然氣量過人。二孃,還不謝過武公子。」
說實在,讓崔婉同那裴公子道歉,她沒有意見,本就是她不慎出錯在先。
可是跟這姓武的道歉,她怪不願意的,他們倆兄妹跟她道歉還差不多。
然形勢比人強,崔婉只能認慫,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朝那武公子欠了欠身:「崔婉在此向武公子賠不是,謝武公子既往不咎。」
「崔婉?嗯。我記住了,此番就此作罷,你可以走了。快走吧。」
崔婉走到對方跟前致謝,哪知對方再不看她一眼便趕她走,崔婉登時心中一樂,卻又不知他前半句說記住她是什麼意思,但因實在不願在此群敵環伺的環境中多做逗留,猜不出來的事情索性不再多想,飛快地向崔禹錫指了指人群中的崔英,便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回到位置上,崔婉驚訝地發現杜審言和她伯父還沒聊完,只聽杜審言正唾沫橫飛地說道:「吾文章當得屈、宋作衙官,吾筆當得王羲之北面。」
好傢夥,竟吹說自己的文章好到屈原宋玉只配當他的副手,一筆字漂亮得王羲之都只能南面稱臣,這話讓他孫子杜甫來說尚有幾分可信。
崔婉一掃周圍眾人,果然皆聽得一臉黑線,儘是露出一副很想換個座位的表情,只有他伯父好脾氣地笑著應和幾聲。
看來崔禹錫的脾性是遺傳自她伯父了。
崔婉正想著,崔禹錫便帶著崔英也回來了。
崔禹錫剛坐穩,崔婉立刻把腦袋湊過去低聲問他:「阿兄,我走了之後,他們可有再說什麼?」
崔禹錫含笑搖了搖頭。
崔婉鬆一口氣,這才打聽道:「阿兄,可否告訴我,那裴公子是哪家的裴公子?」
「那是已故右衛大將軍裴守約裴大將軍的麼子裴光庭。」
崔婉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剛穿過來時,秋彤和玲兒聊天說的那個裴將軍,姓裴名行儉,字守約,因當年作為反對高宗皇帝「廢王立武」的主力之一,很叫武后嫌惡,於是被發配去邊疆作戰,沒想到屢立戰功,累官至禮部尚書兼檢校右衛大將軍。高宗打算去嵩山封禪那會兒,他被武后留在長安,後來突厥十部叛亂,他準備出發平叛前夕突發急病死了,大概也就是兩年前的事情。
不過裴老將軍去世時已經六十四歲了,那時裴光庭才五歲,算得是老來子了。
只是,裴行儉那麼招武則天討厭,怎的裴光庭還和武家子弟很要好很熟悉的樣子?
「阿兄,那兩兄妹是哪個武家的人?」
崔禹錫輕彈了一下崔婉額頭,好笑道:「還能有哪個武家,自然是太后的甥侄家裡的了。那小娘當是右衛將軍武承願家的麼女,那小郎君則是禮部尚書武奉先的大公子。」
沒想到一個是武三思的女兒,一個是武承嗣的兒子。
崔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出心中疑惑:「裴家和武家很要好麼?太后不是不喜歡裴老將軍麼?」
崔禹錫耐心解答道:「裴老將軍的繼室,也就是裴光庭的母親庫狄氏,可深得太后榮寵,召入後宮當了御正不說,前些日子還封為華陽郡夫人。既然與武家子弟同為太后信重之人,相互間多有接觸亦不足為奇。」
崔婉不由感慨武則天用人實在神奇,誅殺了上官婉兒一家,對上官婉兒的任用卻毫不避諱;討厭裴行儉,卻不妨礙她重用他的妻子。
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武則天的極度自信之上的,她堅信自己能掌控自己所用之人,這確實是帝王才能擁有的心胸。
宴席即將開始,外面瞧熱鬧的客人也陸陸續續返回,崔婉很快便又看到了裴光庭和武家兄妹一行。
不知是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