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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緊緊抱於胸口的那個藍色布包,經這一摔也給甩了出去,裡面的東西掉落在地上。
謝正卿不由得蹙眉,略顯狐疑的微側了下腦袋,心道她千辛萬苦混進府裡來,竟只是為了一本書?
趕忙將地上的書撿起,蘇妁重新用藍布將其包好,小心揣進懷裡。根本顧不得去撣衣衫上的灰,她只稍微揉了兩下腿,便又急著跑開了。
對於長期不怎麼跑步的她,之前就已跑得腿軟腳麻,故而這回摔倒也沒怎麼令她疑心,只當是自個兒打了個軟腿。
匆匆跑回後院兒,蘇妁趕忙將柴堆高高架好,邊努力向上爬,邊心中暗慶,終是把這要命的東西給拿回來了。
只是這柴堆兒看似架的高,真踩上去偏偏又會塌陷!加之這趙府的青磚院牆本身也高,單是那琉璃瓦頂就加高了近一尺。
一會兒是書掉了,下來撿書。一會兒又是柴堆兒塌了,下來重新磊。如此往復,折騰了一柱香的時辰,蘇妁硬是連那琉璃瓦的邊兒都沒摸著。
&ldo;這可怎麼是好……&rdo;她站在院牆下急了一頭細汗。不甘心的四下環顧了圈兒,確實除了這處沒有別的突破口了。
偷鑰匙的事兒是萬萬使不得的,監工的大嬸兒與執管後院兒的那些婆子們同住一處,便是自己動作再小心,這人多眼雜的,驚動不了這個也能驚動那個。
就在蘇妁擼了把袖口,妄圖再爬之時,驀地瞥了眼那後門兒……怎麼竟好似虛虛掩掩的?
她小心謹慎的輕挪過去,伸手推了推,那門兒竟&l;咣&r;的一下大敞開了!
站在門口愣了須臾,蘇妁始終不敢置信這一切竟是真的。直到她以手背使勁揉了幾下眼,待再睜之際,仍見那門大敞開著,這才確信不是夢境亦或蜃景。
心虛的回頭看了眼,見無異動,蘇妁便一溜煙兒的躥至門外。左環右顧一番,四下無人,她這才謹慎的將那門重新闔上。
府外已是黝黑一片,即便月色皎潔,仍是索途不得。
這個時辰,早已無車可僱。蘇妁緊緊抱著胸前的布包,往前面稍許亮些的大道走去。她更多的是出於害怕,想要抱緊自己。
其實她亦可在趙府睡一覺,待明日早起時,跟著出府採買的丫鬟一併出府逃走。那樣縱然是更安全一些,但她還是不想。
自小到大,她還從未在蘇府外過過夜。哪怕是回到蘇府再晚,至少是當夜返家,爹爹與娘親不至為尋她而大動干戈。到時頂多就是將她打一頓,禁足幾日,但那遠好過害爹孃擔整整一夜的心。
走著走著,驀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在這靜謐的夜裡格外響亮。蘇妁如獲救命稻草般,一雙桃花眸子圓瞪著,緊緊盯住那馳來的方向。
這時哪怕能遇到一輛私家的馬車,將身上的首飾金釵悉數贈人,換得送她回朗溪縣,那也是值得的。她往道路中央站了站,儘可能讓自己明顯一些。
果然,不遠處已可見朝她駛來的,正是一輛裝裹華美的私家馬車。那粉綢裹飾,便是如此夜幕下都依稀可辨。
&ldo;餵‐‐&rdo;蘇妁高舉著雙手,大幅度的用力揮舞!
那馬車果真就在離她三丈之外,駐停了下來。
車夫是位正值不惑的大伯,頭帶羅帽,看上去慈祥溫厚。他摘下馬燈,提著往蘇妁這邊兒照了照,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問道:&ldo;我說小姑娘啊,這大晚上的,你怎能隻身一人在大街上閒逛?&rdo;
蘇妁趕忙上迎了幾步,眼中水汽縈繞,語帶哀婉無助:&ldo;大伯,小女來戊京做短工,因著不小心開罪了主子,被連夜趕出府,眼下想回家都僱不到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