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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關照你啊!心裡話卻不能說出來,沈問秋從鼻子底「嗯」了一聲,黑著臉走了。
媽的,真是不識好人心。沈問秋委屈地去咕嚕咕嚕灌了一瓶牛奶。
讀書的時候,在學校裡,同學之間看似好像是平等的,都穿一樣的校服,上一樣的課。但漸漸會發現,家境差距大、消費差距大真的很難交朋友,沈問秋不想將就自己跟陸庸那樣苦哈哈過日子,可是直接間接給陸庸錢吧,又好像傷人自尊心,也不能讓陸庸跟著他高消費。
這事怎麼調和?要麼他委屈自己,要麼陸庸放下自尊。
他想,他是不是不適合跟陸庸做那種特別親密的朋友,或許做關係一般的朋友可以。
別那麼在意陸庸就好了。
然後沈問秋有兩天沒跟陸庸說話,也沒再瞎幾把請客亂花錢。
晚上他看陸庸大半夜在被子裡打手電筒也不知道幹什麼,沒有問,想慢慢跟陸庸淡了關係。
轉眼到了軍訓最後一天。
沈問秋想,反正他也不住校,他莫名有點依賴陸庸應該是出自於雛鳥效應的類似情況吧,以後不會天天見著,就沒這種感覺了。
軍訓結束,老師大概交代一些開學以後的注意事項,接著散會,回寢室。
沈問秋感覺到陸庸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到了寢室,他往下鋪一坐,換鞋子,陸庸走到他身邊,陸庸長得太高了,微微彎下腰,對他說:「小咩,你開學以後是不是不住校了?」
沈問秋心煩意亂:「不知道。」
陸庸沒有追問,說:「我有東西要送你。」
沈問秋抬頭看他。
陸庸遞過手來,手心放著一隻草編的小羊,圓滾滾,特別可愛。
沈問秋被萌得眼睛一亮,眨了眨眼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從小就喜歡各種小羊主題的玩偶玩具,但還是第一次收到手工製品。
沈問秋看看陸庸,陸庸也看看他。
沈問秋把小羊收了過來,問:「你這幾天晚上偷偷摸摸就在編這個啊?我還以為你已經開始提前學習了。」
後來他才發現陸庸從不晚上熬夜學習,也不補課,教科書他看看就會了,連編東西玩都是他自己琢磨的,壓根沒跟人學過。
陸庸笑笑:「你喜歡就好。」
下午。
爸爸過來接他回家。
沈問秋的手插在手裡,大熱天,被熱得手心冒汗,偷偷把玩著小羊,他喁喁地說:「爸爸,我、我覺得住校挺好的,我想住校行不行?」
他欲蓋彌彰地補充:「我覺得住校也沒那麼不方便,而且早上還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他想,陸庸那麼孤僻陰沉,要是連他都不跟陸庸交朋友,陸庸豈不是要過上被孤立一樣的校園生活,那也太可憐了吧?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因為陸庸,他在學校宿舍住得也挺舒服。
爸爸笑了:「哎呀,我們的小咩長大了啊,主動要獨立生活,看來軍訓很有成效!走讀才需要特別申請,住校又不需要,當然行啊。」
……
現在想想,他當時多少有幾分高高在上的自作多情。
「唉。」
沈問秋抬起頭,眺望無星無月的夜空,深深嘆出一口氣。回想起來還是很尷尬。真想刪除愚蠢自大的年少時光。
「沈問秋!」
有個慍怒的聲音在喊他。
沈問秋循聲回頭望去,看到陸庸在街道那一頭。
沈問秋連忙轉身,二話沒說,朝反方向快步走去,越走越快,像要跑起來,他的心跳隨著陸庸越發接近的腳步聲一起越發急促起來。
陸庸黧黑寬大的手掌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