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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內心獨白她肯定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老彼得和司機都走了，只有她和陸大叔，她這小胳膊能擰過陸先生的大腿？這個地方又好拋屍的，萬一她惹陸先生不高興了，可怎麼整？

程宥寧沒說話，陸珩當她預設了，領頭去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路燈幽暗，兩旁的樹都光禿禿的，腳下踩著落葉，咯吱咯吱的，月亮呈細條形，彎彎的，還沒有它四周的星星亮。

陸珩在她前面，擋住了她所有的光，遠處樹影搖曳，像鬼魅的影子，風吹過來，發出&ldo;沙沙&rdo;的聲音，陸先生，你家在這種地方，不怕鬧鬼麼？！

程宥寧頭皮有些發麻，她快走了兩步，到了陸珩的身側，陸大叔一定是腦子又抽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非要來山上散什麼步，散步就散步幹嘛叫上她啊，怪冷的，風一吹，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ldo;冷？&rdo;陸珩偏頭看了她一眼。

程宥寧點點頭，陸先生就穿一件風衣，不覺得冷？

&ldo;嗯。&rdo;陸珩應了一聲，比剛才走的還快。

靠，她都說冷了，幹嘛還走啊，上山的小路越走越窄，還越走越陡，程宥寧跟著他的步伐，有點兒吃力，但身上發熱，已經不冷了。

程宥寧覺得他們走的是一條盤山的公路，轉過去的時候，視線突然開闊起來，遠處市隱在迷濛的陰霾中，虛無縹緲。

&ldo;喜歡過年？&rdo;陸珩不再走了，偏頭點了根煙，問她。

&ldo;還好吧。&rdo;她看著他嘴邊的那一點猩紅說道，&ldo;以前喜歡。&rdo;

&ldo;嗯。&rdo;陸珩點了點頭。

&ldo;都說女人過了二十歲就不願過生日了，這大概是一個道理。&rdo;她笑笑。

&ldo;不是二十五歲麼？&rdo;陸珩反問，&ldo;你還小。&rdo;

&ldo;我是年輕。都一樣，女人都希望永遠十八歲，花季&rdo;她說著，眼睛突然不自然的閉了閉，沒說完，就停了，抿著唇，不再說話。

花季雨季的年齡，真是個噩夢，她並不希望自己還回十八歲。

&ldo;怎麼了？&rdo;陸珩聽她突然停下，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ldo;沒事，十八歲也不一定是最好的，現在比較好。&rdo;她擠出一絲笑，和陸珩對視。

過了一會兒，陸珩終於收回視線，緩緩吐出兩個字：&ldo;虛偽！&rdo;

切，好歹她心裡陽光啊，不像陸先生，心裡那麼陰暗。

&ldo;那你覺得十八歲好，還是現在好？&rdo;程宥寧也反問他。

陸珩的十八歲，是他在美國摸爬滾打混的最慘的時候，他淡漠地笑笑，也沒說話，說不上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不好，這些東西都不是他該思考的。

程宥寧看他眼神有些嘲諷，好像想到的事情並不是很美好，她撇撇嘴：&ldo;看吧，十八歲也不一定好。&rdo;

&ldo;剛剛是你說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永遠十八歲。&rdo;陸珩吐出煙圈，淡淡說。

&ldo;我&rdo;好像是誒，&ldo;我說的是女人！&rdo;她吼了一聲，空曠的山間，聲音飄的特別遠。

&ldo;嗯，&rdo;陸珩淺淺地笑了一聲。

程宥寧嘖了嘖舌，真是蠢，幹嘛提兩個相反的論點，把自己繞進去了吧，她最後證明瞭什麼？她不是個女人？！

嘆了口氣，她不想說話了。

一時之間有些沉默，程宥寧旁邊有棵銀杏樹，葉子也落了很多，她腳下就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