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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臉變得非常快，含笑嗔道：&ldo;你也太多禮了，若月子期間還想著跑去給我這個老婆子請安，就不怕吹了風，落了病根？盡孝是好的，但總要顧著自個兒的身子。&rdo;

說話間，早有丫鬟將許夫人扶著，在蓆子上放了塊厚墊子讓她坐下。

許夫人笑著說道：&ldo;媳婦身子壯，哪就那麼容易生病？&rdo;

老夫人笑意盈盈道：&ldo;你以為我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我的寶貝孫女的，快把丫頭給我看看！&rdo;

紅梅忙將若諼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滿意地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問道：&ldo;我依稀聽到家吉叫她諼兒。&rdo;

紅梅嘴快，搶著道：&ldo;小姐先不叫這個名兒的，老爺給取名叫湄伊，夫人說好是好，只是太艷，不若叫若諼的好，出自詩經的某句，&rdo;紅梅敲了敲腦袋，報赦地笑了一下，&ldo;奴婢答不上來了。&rdo;

老夫人笑吟道：&ldo;可是焉得諼糙，言樹之背？&rdo;

&ldo;是是是！&rdo;紅梅小雞啄米般點頭。

老夫人神色頗為欣慰：&ldo;難為你家夫人這般有心了。&rdo;

許夫人欠了欠身道：&ldo;媳婦也沒做什麼，只是老夫人偏愛罷了。&rdo;

程氏在一旁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凝煙看見眾人都圍聚在老夫人身邊逗弄若諼，她也想去湊熱鬧，剛準備起身，耳朵便被人用力擰了一下，疼得她呲牙裂嘴。

&ldo;怎麼？你也想去爬高臺了？&rdo;程氏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譏諷，凝煙捂著發紅的耳朵，欲哭不敢哭。

門外有丫鬟報：&ldo;燕姨娘屋裡的蝶舞給老夫人請安來了。&rdo;

眾人都準備著從老夫人身邊散去，卻見老夫人置若惘聞，便都依舊討著老夫人歡喜。

蝶舞走進來，跪下，磕了個響頭道：&ldo;燕姨娘身體抱恙，特命奴婢給老夫人請安。&rdo;

眾人本來都歡聲笑語，這時全停了下來，老夫人都似根本沒聽見，看著諼兒眉開眼笑：&ldo;瞧這烏溜溜的小眼珠多靈動！&rdo;

眾人忙笑著附合，有的丫鬟僕婦還百忙中譏諷地斜瞟她一眼。

蝶舞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極力抑制住了臉上漲起的縹紅，如一塊冰跪杵在那裡，緊咬著唇，靜等了一會子，復磕頭，聲音比先前要響亮：&ldo;奴婢代燕姨娘給老夫人請安。&rdo;

老夫人臉色頓時暗沉，不語靜看著她，眾人忙噤了聲，各自回到合適的位置。

半晌，老夫人才凌厲地笑說：&ldo;幸喜今兒這裡再無外人，若有親朋在此，看見咱們家的丫鬟在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翠玉，去把你周大娘叫來，問問她是怎麼調教丫頭的？&rdo;

眾人都明白這是要動家法教訓那些無法無天的奴才，許多人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若諼奇怪，在場的除了老夫人，自己的娘親，還有程氏算半個主子，其餘不過同是奴才，為何眼見蝶舞將要受罰，不僅不兔死狐悲，還會幸災樂禍？

翠玉答應一聲就要出去，許夫人忙攔住，對老夫人說：&ldo;婆婆息怒，燕姨娘的確重恙在身，難為她自己病著還記得婆婆，特派了丫頭追到媳婦這裡代為請安，可見她對婆婆是極敬重的。至於蝶舞這丫頭也確實有些不知禮數，回頭我會叫紅梅好好教她，只盼婆婆看在燕姨娘心是好的份上，就原諒了她一回。&rdo;

老夫人隔了好一會子才緩緩地&ldo;嗯&rdo;了一聲，翠玉恨罵：&ldo;不長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滾，難道還等賞不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