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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的感覺終會消失，然而在這當下，難捱的感覺絲毫不會因為理智的分析而減弱。

他仔仔細細擦拭冷峰留在工作室的那尊作品，白色的雕像一直蒙著蓋布，並未落下灰塵，別冬一邊擦拭，一邊想像冷峰做它時候的樣子，其實只要願意將它拿出去展出，冷峰就不必那麼麻煩跑柏林這一趟，但別冬理解他為什麼不願意。

這尊雕像就是別冬自己，他的傷，他的秘密，是冷峰最想要放在心裡去保護的部分，怎麼會讓他公之於眾，任人品評。

別冬算著時間，想等到冷峰落地，跟他說說話再去睡，卻不知不覺在床上睡了過去。

心裡惦記著事就睡得不安穩，半夜醒來按開手機，果然上面有冷峰的資訊：「剛到，柏林大雨，想你。」

別冬一下就清醒了，回過去，「有人接你嗎？」

「有，駐地的工作人員，正在車上。」冷峰的資訊很快回過來。

「那就好。」發完這句，別冬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往常什麼無聊的話題都能聊半天，隔開了距離，突然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有些無趣。

「小冬老闆，恭喜你。」冷峰說，還帶了個露牙的笑臉表情。

別冬也笑了，老闆……他不習慣這稱呼，知道冷峰是打趣他，說：「一人一半，你也是老闆。」

「誰說的，我是老闆娘。」冷峰竟然來這麼一句。

別冬一怔，跟著就捧著手機坐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真是個瘋子，他也故意回過去說：「嗯，對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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