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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客棧生意,江沅說:「別說,現在我這兒生意還真挺好,竟然還真能靠它掙錢了,照這個勁兒下去,很快就能自給自足。」
他的意思是不用再跟家裡伸手要錢,冷峰橫了他一眼:「早就該這樣,做個伸手黨,還天天鬧著要獨立,哪兒這麼又當又立的。」
江沅心情好,只朝冷峰「嘖」了聲,沒開懟,他跟別冬說:「都是小冬的功勞,讓咱們客棧起死回生,小冬,咱們一起加油好好幹,這家幹好了咱們再去開個分店,做連鎖。」
面對突然事業心爆起的江沅,別冬笑著應和,點頭說:「行。」
第二天冷峰帶別冬去鎮上唯一的銀行開戶,別冬所有的身家都搭進了這次進貨中,現在又身無分文,但他一點都不慌,知道馬上就會有他這輩子最大的進帳。
他沒跟任何人講過他曾發誓賺夠錢就離開的事,現在覺得這件事越來越遙遠,夜裡的那個誓言已經成了他偶爾用來自嘲的景象。
還有幾天就春節了,梨津的異鄉人看起來都沒有要返鄉的跡象,隨園路的小攤依舊擺得紅紅火火,顧爾藏也重新回到了這條路上,別冬身邊最親近的兩個異鄉人,江沅和冷峰也沒提起要回家過年的事,司放說這倆人從來了梨津就沒回去過。
然而三天後,江沅半夜突然接了個電話,當即訂了飛往登虹市的機票,他不得不半夜去敲別冬的門,快速跟他叮囑了幾句,說他父親突然心臟病發得趕回去,客棧的事兒就拜託別冬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
別冬連連點頭,讓他放心,先把家裡安頓好,客棧肯定給他打理得好好的,不用掛心。
江沅連夜去了慶原州的機場,從那裡直飛登虹。
事出突然,冷峰跟司放都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事,冷峰跟江沅家裡也熟,兩邊父母都是世交,他說江沅父親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家裡就江沅一個兒子,江沅不當大學老師了後,他父親一直想把家裡的拍賣行生意交給他,但因為「那件事」江沅跟家裡鬧掰了,他估計江沅這趟回去,要處理的事不止一兩件,有得耗。
別冬問「那件事」是什麼事?他至今還不知道江沅出軌,以及出軌物件是男學生的事兒,但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江沅的一些異樣,比如偶爾他跟江沅同處一個空間時,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一直跟著自己,最初他覺得是關心他,後來又覺得好像不是。
但江沅始終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
冷峰覺得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告訴他:「沅兒當老師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學生,男的,被他老婆知道了,他一直在鬧離婚,但家裡跟他老婆都不同意,跟父母也是因為這個鬧掰的。」
別冬怔了怔,他應該很驚訝才對,但不知怎麼竟然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司放倒是笑了,說:「小冬還挺淡定,還以為你要跳起來呢。」
別冬想,要早三個月,他肯定跳起來,但現在就覺得,喜歡個男人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想著不自覺地眼神掠過冷峰,見他神色淡淡,盯著手機跟人發訊息。
冷峰在問江沅到底什麼情況,估摸著時間他應該飛機已經落地,但江沅沒回訊息,這一天都沒回。
別冬突然問:「峰哥,你春節不回去嗎?」
冷峰搖頭:「我父母身體都還好,也沒什麼掛唸的,在這兒待著挺好。」
別冬一方面覺得冷峰可能並不是真的那麼「好」,因為他每次說起家裡的時候,總是格外冷淡,冷峰的冷淡現在別冬可太熟悉了,就代表著他的抗拒,這能算「好」麼?
但冷峰春節不走,別冬又覺得挺高興,一種無法表述的自私的高興,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期待過過年,有人陪伴的過年。
司放春節照常做生意,也不回家,他拍了拍冷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