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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說一個字,顧尋的臉色就黑一分。
「可是……」
「可是什麼?」顧尋幾乎是磨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可是明明是你先握我的手,鑽你被窩的時候也是因為你太冷了,而且你也沒阻止……」
常長安越說越聲音越小。
半響,見對方沒出聲。
常長安小心抬眼看過去,正看到顧尋皺眉看著她的右臉。常長安恍惚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捂住自己右臉連線到耳畔的地方,卻被顧尋抓住右手。
一條食指長的細細的彎彎曲曲已經結痂的疤痕,從右側耳旁蜿蜒到右下頜。
「怎麼回事?昨夜還好好的。」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上那道疤痕。
常長安扭頭,躲開微癢的碰觸:「沒什麼,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
顧尋的目光落在常長安右胳膊的肘部那一塊明顯被蹭破的地方:「早上什麼時候起來的?」
「忘了。」
抓住右手的那隻手突然用力,將原本站在床沿的常長安猝不及防拉坐在床上,輕輕地將右臂的衣袖推至肘部,果見一片青紫。
顧尋的眸色暗深,沉聲道:「還有哪裡?」
常長安條件反射遮掩了一下小腿,搖頭:「沒了,就是不小心滑了一……」
不待常長安說完,顧尋俯身抓住常長安的小腿,脫掉鞋襪,掀起褲腳後,顧尋的手生生頓在原地。
白嫩圓潤的膝蓋處,顯然傷的更重,一大片面板已無完好的地方。
顧尋看著那片可怖的甚至還在輕微滲著血的傷疤。這三處只是他自己發現的就這麼嚴重,他不知道她身體的其他還有哪些地方傷著了,更不知道在去抓藥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她遭遇如此。他不敢去想,空無一人的深山,一個姑娘家如何為了趕時間早點回來,懷著恐懼的心思,在暗無天日的山道上,慌不擇路。
一種突然湧上心頭的無法控制的心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他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他不能,不能讓它們肆意鑽出來。
常長安趁著顧尋愣神,趕緊收腿,將褲腳放下,穿好鞋襪。
「呵呵,天太暗沒看清路,去的時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不過還好沒什麼事。」說著,常長安強忍著在原地蹦了幾下。又連忙伸手去拿桌上的藥,準備轉移話題。
「常長安!」默了半響的顧尋突然出聲,「身體髮膚,你毫不珍惜。至男女大妨不顧,隨隨便便就和男人睡在一起,禮義廉恥,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此輕賤自己,都不會覺得愧疚丟臉嗎?」
顧尋用憤怒的語氣,掩飾著自己心中的懊悔和自責。只能說出這些刻薄的話,來說服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去抑制那份要衝破防線的心緒。
「哐當。」
手上的藥碗跌落,灑了一地。
常長安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好似幻聽般拼命想要確認,可是顧尋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清清楚楚砸進了她的耳朵。
「一個不自愛,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人,卻妄圖得到別人的愛,你不覺得可笑嗎?」
常長安就這麼愣在原地,半響無法回神,她沒想到顧尋會說出這番話來,她本以為他知道了這些,就算沒有心疼和安慰,但也至少會有表面上出於禮貌的關心。
結果,現在,呵,真是可笑。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她在他心底竟是這般不堪的存在。
「沒錯,我就是賤,一次又一次的為你心甘情願付出,換來你的欺騙和利用還不長記性。你不過是勾勾手指我就又像只瘋狗一樣,腆著臉上去。結果現在怎麼著,欺騙和利用不夠,又開始羞辱了是嗎?」
說著,常長安突然俯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