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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跟我去趟布莊。&rdo;

方小鏡又問了一遍才聽清楚他說的話。

趙牧從來不是在衣著上下工夫的人，怎的今天格外主動，竟邀她同去布莊？

方小鏡百思不得其解，於是詢問原由。

趙牧清咳兩聲，目光飄忽放到遠空，掂量著說，

&ldo;娘子的小衣可是都變小了？&rdo;

方小鏡瞬時刷紅了臉，低垂的修頸也染上了薄薄一層紅霞。

待她收好了食盒，趙牧牽過她的手緩緩朝城裡走去。

兩柱香時間過後，他們站在綿綿布莊門口。趙牧待要隨方小鏡進去，卻被她攔在門口。

&ldo;剪裁貼身小物，趙大哥進去有所不便。&rdo;她低頭，羞紅的臉仍未變得淺淡些。

趙牧看看布莊店裡來回走動的掌櫃，正是年過三旬男子一位。趙牧皺眉，不滿開口，

&ldo;剪裁？量體也是他來？&rdo;

趙牧用下巴點向掌櫃方向。方小鏡頓時明瞭他心中所思所想，忙搖頭擺手解釋，

&ldo;布莊有專為女子量體的婦人。&rdo;

說完，兩人都覺這番計較甚是好笑。對視一眼，趙牧取出沉沉幾許銀錢，交與方小鏡手裡。

&ldo;娘子裡裡外外的衣裳都做套新的。&rdo;

方小鏡知他待己真誠，便毫無推辭，接過銀錢走進布莊。

季節變換之際，最是女子換衣正勤之時。布莊四面櫃檯竟有兩面擠滿了女子。剩下的兩面均是男子衣裳用到的顏色，與女子櫃檯的鶯歌燕舞相比，這裡的櫃檯前卻是空無一人。

方小鏡走到角落開始挑選面料。小衣要以柔軟舒適為佳，是以她看的都是棉布。

白色太過單調，大花太過艷俗，方小鏡心內計較思量正濃，冷不防一隻手拍到她的肩上，令她大驚失色。

她迅速轉身，身後一個四旬婦人雙眼發亮盯著她，嘴裡還不停喊著，

&ldo;就是你，真湊巧了。&rdo;

方小鏡細細打量面前婦人，腦子把認識的人都回想了一遍，仍是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

婦人撫掌大笑，

&ldo;姑娘貴人多忘事，我與姑娘僅有一面之緣，姑娘不識得我也是情有可原。&rdo;

未等方小鏡搭腔，婦人又接著道，

&ldo;去年年關，太平廟會，天秀織坊。&rdo;

方小鏡恍然大悟，微笑點頭，

&ldo;再見大娘，實屬有緣。&rdo;

婦人卻換了臉色，鄭重道，

&ldo;我有一事想請姑娘幫忙。&rdo;

方小鏡欣然點頭，

&ldo;您請講。&rdo;

婦人將她拉到一處僻靜角落，低聲說起事件緣由。她家老爺原是新調任過來的涼州守將，也就是南越第一猛將袁永慶。初來寶地，將軍老爺又是個不通世故的性格，將軍夫人便想著邀請涼州城知名鄉紳的家眷來將軍府小聚，活絡關係。

方小鏡心想，這將軍夫婦也算是取長補短，相互補充了。

婦人又道，將軍夫人已擬好了賓客名單，卻發現自己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方小鏡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婦人解釋說將軍從來都是清正廉明，每月除了俸祿幾乎沒有其他收入，可憐將軍夫人也本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嫁給將軍以來，每年竟連新衣也做不了兩身兒。

方小鏡喃喃道，將軍不愧為百姓景仰。

婦人嘆口氣，景仰有何用？將軍曾帶夫人出席其他重臣的家宴，人家的老爺夫人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