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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
她根本沒看到最後面,池蘅心急,眸子一轉,故作疑惑:「姐姐,你說寧前輩為何留下解藥還要留下毒藥?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若有人拿毒藥去害人,又不會這勞什子的溯洄法,豈不是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她實在聰明,一語「親者痛仇者快」直戳人心坎。
沈清和默不作聲看她兩眼,彷彿聽不出弦外之音,輕聲慢語:「寧前輩痛失至親至愛,性情大變也在情理之中。經歷那些慘事,若還要她保留年少天真,委實強人所難。
毒藥、解藥,都是她畢生傳承。解藥能救人,毒藥用對了也能救人。錯的不是藥,是用藥害人之人。」
聽她侃侃而談,觀她風輕雲淡,池蘅嘆口氣:「婉婉,你明知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繼鸞城【念生橋】鳳生和帝姬愛而不得的神話傳說,這又是一個女女相戀不得善果的愛情故事。
看完故事的清和這會正煩悶,奈何小將軍眨著會發光的眼睛虔誠專注地看她。
她心腸發軟,委實說不出拒絕的話:「好,我們接著看。」
被逼得沒了法子,終是妥協。
只盼這所謂的【陰陽溯洄之法】不是她想的那樣。
見她同意,池蘅笑著將古卷掀開,等不及直接掀到後面,生怕沈姑娘聽不清,開口唸道:「吾一生與藥相伴,藥無對錯,而人有善惡。
寒毒非不可解,後來人不幸中此毒,可尋一純良赤子,以純陽真氣為引,將寒毒轉嫁自身,反哺純陽。毒分為二,寒毒之身亦可續命五年。」
「……」
寧序自己痛失所愛,不願見旁人也失摯愛,可她行事同樣是矛盾的。
既留了續命之法,續命的法子又極其難得。
正如她說的那句:藥無對錯,人有善惡。
是善是惡,全憑有人願不願意為你出生入死。
古捲上並未寫毒分為二後純陽之人的結局,引得清和惴惴不安的猜想成真,來不及嚴詞拒絕,池蘅驚喜出聲:「姐姐,我修的不正是純陽真氣嗎?可續命五年,這買賣穩賺不賠!」
哪裡是穩賺不賠,若連你也搭上呢?
她果斷搖頭:「不可。」
「怎麼就不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和我說不可,是要我看著你無藥可救?」
相識多年她極少對著清和翻臉,俊俏的小臉本就沒多少血色,這下更是冷若冰霜:
「我自幼修行純陽真氣,乃純陽之體。若能使姐姐少受寒毒之苦,這一身所學也算物盡其用,何樂不為?
寧前輩性情再是古怪,終究是醫者。我一心救人,她也說了,尋一純良赤子,我為姐姐姑且願做那赤子,她再乖戾,總不會連親口認可的好人都害。」
「不行,我不同意。」
猜到她不會輕易鬆口,池蘅氣得小臉鼓鼓的,她身受重傷這些日子以來臉頰消瘦不少,這會竟還能把小臉氣圓,可見真的鬱悶。
她這副樣子誠然是極其可愛的,清和柔聲安撫:「你傷還沒好,沒必要為我……」
「哼!」
鬧脾氣的小將軍拿鼻孔出氣,背過身不理人。
「阿池,你無需為我……」
「哼!」
不知為何,小將軍氣成這般模樣清和竟想笑,想笑又頭疼,她道:「阿池,你真的無需為我——」
「可我偏偏就要為你,沈清和,你要我見死不救,我做不到。」
兩人第一次爭執拌嘴,阿池第一次連名帶姓喊她,兩個第一次疊加在一塊兒,清和忽然失了言語,一動不動站在那,眼眶泛紅。
看她一副要哭卻倔強隱忍的神情,池蘅心中生出悔意,怕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