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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答應。」
「你不答應?」
他故作思索,眉毛皺起:「你不答應,那你又是誰?」
電光火石,沈清和無懼藍堡主審視威逼的雙眼,漸漸的,眉眼不再笑。
風停樹靜,花開無聲,以兩人為中心,一股迫人威勢逐漸向四圍蔓延。霎時劍拔弩張,風雨欲來。
「我是誰……」清和柔聲反問:「你以為呢?」
鸞城之大,江湖之廣,從來沒人敢對藍催說的話不上心。輕飄飄、輕柔柔的反問,帶著一股平淡處迭起的傲然,兩相襯託,倒顯得他咄咄逼人。
「她是我阿姐。」池蘅右手握刀,毫不遲疑地用身體隔絕藍堡主緊盯清和的視線。
這不是藍催想看到的結果,他想結親,又非結仇。
當著裡裡外外這些人,話不好多說,得知兩人姐弟身份,他放下心來,不再對少女持有戒備。
被她護著,鼻息間能聞到那股好聞的清香,清和興致提不起來。
阿池待她如姐,偏偏她生了想和『他』雙宿雙飛的心思,旁人隨隨便便一句「你是誰?」、「你又是他的誰?」,都能輕而易舉堵得她滿心苦悶。
眸子低垂,不再聽藍堡主說了什麼,倦倦地盯著足尖,不知在思忖何事。
清香隨風而來,手腕倏爾被握住,她懶洋洋抬眸,池蘅耐心同她解釋:「藍堡主邀請我們去藍家堡做客,這婚事是萬萬不行的,我們需得和他說清楚。
他們人多勢眾,闖是闖不出去,可咱們大大方方去做客,藍堡主若要強行留人,豈不淪為江湖笑柄,被天下英雄所恥笑?」
她聲音沒壓著,在場之人皆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面色各異。
「藍老前輩乃德高望重的高人,婚姻大事哪能強買強賣?再則長姐如母,阿姐還需為我周旋。鬧僵了不好。藍家堡鸞城首富,該比咱們更懂和氣生財的道理。」
「……」
心念紛雜,說不清聽到這話清和具體是怎樣的感受。
她總以為她的阿池還沒長大,可十四歲,初次行走江湖,『他』竟成長的如此之快。
聰明、銳氣、不惹事、不怕事,鋒芒畢露,卻不魯莽,懂得借勢,懂得以退為進。
這樣的阿池,假以時日會長成怎樣頂天立地、令人心折的模樣?
她為之自豪,又被『他』那句「長姐如母」刺痛,心想:誰要做你阿母呢?你有一個阿孃還不夠,可真貪心。
「姐姐?」見她遲遲不語,池蘅壓低嗓音。
沈清和將門之女,舉止落落大方,氣質優雅,病容惹人憐,她緩過神來,掀唇低笑,輕拍池蘅手背:「放心。」
她說「放心」,池蘅果然放下心來。
『姐弟』二人旁若無人互動,藍堡主連番被未來女婿戴高帽,不好發作,大袖一甩:「兩位,請。」
……
拋過繡球,藍夢夢無精打采地回到閨閣,藍霄陪在身邊,覷她一眼:「聽說,丟擲去的繡球被人一刀劈成了兩半……」
「劈成兩半?」大小姐一掃頹然,語氣驚訝:「何人有此能耐?」
「妹妹,你說會不會……」
他小聲耳語,藍夢夢眼睛瞪圓,驚喜沒幾息,又懨懨地趴回桌子:「若真是池哥哥那就好了。」
破廟一遇,她這幾晚都能夢見他,少年英姿勃發,刀如其人,驚艷凡俗。
且不說她還能不能再見池哥哥,就是有緣再見,他身邊的池姐姐斷不是省油的燈。
搓了搓發涼的胳膊,她撇嘴:「哪有那麼巧的事?倘真如此,便是我與池哥哥命中註定要在一起了。」
藍霄自己也是猜測,想著妹妹即將招贅不好再對池小兄弟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