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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適鬆散地靠著椅背，眼睛看著天花板，說：&ldo;陸學兒剛出生的時候，又圓又白，大眼睛長睫毛，挺可愛，特別是她動不動就哭，我一抱她，她就不哭了，那陣我特喜歡抱她。&rdo;

鍾屏見陸適回憶童年，靜靜地聽。

&ldo;不過她爸媽不喜歡我抱。&rdo;

&ldo;嗯？&rdo;鍾屏沒理解他的意思，&ldo;她爸媽？你們……不是親兄妹嗎？&rdo;

陸適摸出煙盒，抽出根香菸點上，鍾屏想提醒他這裡禁菸，想想，沒有說出口。

陸適吐出煙圈，笑了一聲，夾著煙道：&ldo;我跟她其實是堂兄妹……我們家比較複雜，這些以後再說吧。&rdo;

&ldo;……好。&rdo;鍾屏點頭。

陸適偏頭看她，見她這麼乖，忍不住摟住她肩膀，親了親她的頭髮，下巴往她頭側一擱，看著手術室的燈說：&ldo;陸家養孩子，都養不好。家裡就她一根獨苗，把她給寵壞了，小時候還挺機靈挺乖，越寵越遭，成天公主病人來瘋，以為全世界都該向著她，我看見她就煩……但她現在卻在受罪。&rdo;

三天前入院，身邊沒親戚朋友，他也沒一句關心，陸適心裡不是滋味，&ldo;她自己還沒長大呢，現在就要當媽了，還大出血……&rdo;

&ldo;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還有這家醫院的醫療資源，你妹妹一定不會有事的。&rdo;鍾屏安撫。

陸適&ldo;嗯&rdo;了聲。

沒多久，手術室燈一滅，陸適霍地站了起來。

醫生護士推車出來，車上黃色長髮鋪開，陸學兒唇無血色，虛弱地躺在那兒，眼珠似乎轉動了一下，在找什麼。

見到陸適，她虛虛地揚起笑容，&ldo;哥。&rdo;

還行，意識清醒。

陸適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一掐。

陸家沒其他人來，這裡只有保姆、月嫂和兩個大男人，鍾屏站出來，向醫生了解產婦情況。

私家醫院條件好，產後用品一應俱全，服務又周到，陸學兒被伺候躺下，強撐著不睡，&ldo;寶寶呢？&rdo;

沈輝叫人，護士把寶寶抱過來。

寶寶睡著了，陸學兒側頭看他，神色柔和，彷彿一下子長大幾歲。

陸適敲著病床護欄：&ldo;孩子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先休息吧你，少折騰了！&rdo;

陸學兒小聲說：&ldo;我還沒看夠呢，你安靜點兒，嚇著我兒子了！&rdo;

說是這樣說，她卻沒能撐多久，還是疲憊地睡著了。

鍾屏把孩子抱起來，姿勢似模似樣，見陸適盯著襁褓，她走過去說：&ldo;看看？&rdo;

陸適瞥了眼，襁褓裡的小傢伙又紅又皺，極小一團，臉還沒鍾屏的手掌大。

鍾屏走近：&ldo;離這麼遠幹什麼，靠近點。&rdo;

陸適湊近。

鍾屏：&ldo;孩子像不像你小時候？&rdo;

&ldo;什麼？！&rdo;

&ldo;噓，輕點！&rdo;鍾屏瞪他，&ldo;外甥似舅，他跟你小時候不像？&rdo;

&ldo;……&rdo;陸適，&ldo;以後講話講完整點兒，我還以為你腦子不好使！&rdo;

鍾屏：&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