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到手的功勞(第1/2 頁)
“獨孤仵作在麼?”
林舒喊了一聲,沒人答應,於是推門進院,頓時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
有個披頭散髮之人,坐在廳堂中央,用砂鍋熬著中藥,頭也不太抬地沙啞著嗓子道:“我就是獨孤陽,你們有什麼事?
我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身上陰氣重。
還是離遠些說話得好。”
林舒看到這人,心裡不由打了個突兒:“請問前幾日,西山書院一位韓姓學子枉死,可是閣下驗得屍?”
獨孤陽冷冷的道:“是我,怎麼了?”
“他是否被人活活打死的?”林舒問。
“你們是誰?”
獨孤陽翻了翻白眼道:“獨孤某身為仵作,驗屍只對官府負責,旁人無權多問。”
“北林衛辦案!”戰英凜然說道。
獨孤陽斜眼看了看,一瘸一拐的去拾柴火道:“獨孤某受僱於燕京府衙,驗屍單隻能交給府衙差役。
你們要是想看,直接去府衙就行,不用前來問我。”
“我偏要問你!”
戰英說著,亮出一條麻繩。
他手一抖,麻繩像一條靈蛇一樣,在獨孤陽脖頸上繞一圈。
隨即將繩頭隨手扔過樹杈,用力一扯。
獨孤陽的身軀便被吊到半空中,雙腳猛蹬,無處借力。
麻繩勒緊脖子,讓他臉色漲得通紅,眼珠突出,快要喘不過氣。
戰英好整以暇的抱著胳膊,冷笑道:“要想說,就點點頭。
要是不想說,就直接吊死在這裡。”
林舒不由對戰英挑了挑大拇指。
北林衛辦案就是霸氣。
即使弄死人也沒事。
獨孤陽堅持了不過十幾個呼吸,便挺不住了,連連點頭。
戰英踢了一個長條凳過去,讓他雙腳有了落腳之地,終於能喘過氣來。
“那學子的屍首是我驗的,”獨孤陽大口喘著粗氣道,“他叫韓處端,死於心疾。
身外雖有多處跌打損傷,但不致命。”
林舒憤然怒道:“怪不得那高官子弟能脫罪,原來你是如此驗的屍?”
“徐家給你送了多少好處?或者徐家威脅過你?”
“所以讓你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韓學子明明是被活活打死,到你這裡,卻成了心疾而死,如此兇手便可以逍遙法外。”
“你身為仵作,不應該替死者說話,還原事件真相,替冤死者申冤?”
“而如今你卻掩蓋真相,替兇手包庇,到底是何道理?”
戰英抬腳佯裝重新踢飛板凳,厲聲道:“我們想聽實話。”
獨孤陽連忙道:“我對天發誓,那韓姓學子的確死於心疾,他身上都是皮外傷,不足以致命。
若我有半句虛言,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林舒見對方言之鑿鑿,一時之間也難辨真假。
從他研讀《訊問學》的經驗來看,對方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難道韓學子真的死於心疾?
他繼續問道:“那韓氏一門五口慘案,是否也是你驗的屍?”
獨孤陽愣了愣神,看著凶神惡煞的戰英,嘆口氣道:“好吧,我說。
其實那五具屍首,中間才有貓膩。
按照戶籍,那草屋之中,本來有韓處端六十歲之祖父,四十歲的父母,十六歲的妹妹,八歲的弟弟,共五口人。
而現場,也的確找到五具已經燒成焦炭的屍體。
其中祖父、父母、弟弟,四具屍首都對得上。
可是那具十六歲妹妹之屍,在下驗來,根本就是個男人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