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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莊堯給毛巾沾了清水,將慕寧拉到自己身邊,仔細地替他擦拭頭髮與臉頰。手很輕柔,慕寧幾乎可以聞見在各種果汁混雜的甜味外面,若有若無的屬於莊堯的味道。
慕寧不敢再貪戀那氣味,往後退了一步,接過毛巾,說:「我自己來就行。」
莊堯沒再堅持,慕寧那天求他離開自己生活的話還宛如在耳邊。他站在一旁,提醒道:「我讓安娜去開車了,你一會兒直接回片場吧。」
「謝謝。」慕寧說著,對著鏡子擦拭後背,無意間將衣領扯開了一些,露出白`皙面板上的一片青紫。
「這是怎麼回事?」莊堯看到,急急上前一步,問道:「怎麼弄的?」
慕寧不自然地將衣領往上拉了拉,閃爍其詞:「摔的。」
這一拉,莊堯又看到他左手上有傷口,胸中立馬一片無名火起,又氣又急。
慕寧在他身邊的時候,任何時候都是一大幫子人伺候著,何時受過這種傷?
「誰弄的。」莊堯板起臉,沉聲問:「告訴我。」
「你別緊張兮兮的。」慕寧試圖掙開莊堯的雙手:「我最近跟著武術指導練習,自己摔的。」
莊堯當然知道慕寧和白小譚在爭同一個角色。白小譚天天在他耳邊吹風,吹得他耳朵都要生繭子了。他也想過去找武城導演敘敘舊,要不那角色就給白小譚算了,他也落個耳根清淨。
如今看著慕寧為了這個自己說說話就能拿到的角色弄得滿身傷,他立馬打消了這念頭。
以前連手指頭破了都要打電話向他訴苦的人,怎麼好像一夜之間變得這麼堅強了。
慕寧那邊清理得差不多了,抬頭看到莊堯望著自己出神。
後者也很快反應過來,挪開眼神。不放心他的傷,遂囑咐道:「叫安娜帶你去醫院看看。」
慕寧沒回答,而是問:「莊堯,嶽方存剛才說藝術已死,這話你也聽得下去嗎?」
莊堯一愣。方才席間嶽方存與馬冉聊到這方面,說影視作品的藝術性是當不了飯吃的。現在網際網路資本猖獗,影視業不商業化必定走向消亡。
現在的老闆大多都是嶽方存這樣的,你和他們談藝術,他們反倒嫌你迂腐,跟不上潮流。反正現在電影都可以淪為洗錢的工具,在這些主觀觀點上與他們較勁,實在沒有意義。
這種言論,莊堯向來都是裝作沒聽見的。
慕寧知道莊堯設有專為國內獨立電影投資的部門,是他的直轄。還有提拔新導演的資助計劃,在自己離開聚恆前,也一直在進行。
長久以來,莊堯分明是不懈地在商業化與藝術性之間尋找平衡點,可今天,他卻隻字不提。
他分明有話語權,可他什麼也沒說。
「你還會這樣問我,藝術就沒有死。」莊堯顯然無意將這些太世俗的東西攤在慕寧眼前講,好心敷衍道:「我就算聽不下去,難道還能當場與他辯論不成。」
慕寧還要再說什麼,白小譚卻推門進來了。
「老公,嶽總叫我來看看你,怎麼接電話接了這麼久啊?」白小譚用詞很微妙,他平時也不敢這麼喊,今日慕寧在這兒,他就偏要耀武揚威起來,給他看看。
慕寧聽見那兩個字,心裡彷彿針扎似得疼,他無意久留,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推門離開了洗手間。
莊堯沒有再追,等確定慕寧走遠了,莊堯才再次開口。
「白小譚。」
「莊先生?」
「我喜歡你懂事,所以一直留你在身邊。」莊堯回過頭來,眸光如鷹,沉靜而犀利:「但是,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白小譚勉強才能站穩,「這,這是什麼意思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