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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抿著唇,微微一笑。
粉色的宮裝是雙層蓮心領子,顯的脖頸修長,肩膀圓潤優美,長長的裙幅柔軟輕盈,曳地如水,身形也顯著纖秀高挑了。額發全梳了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天然的秀眉沒有描畫,舒展而端麗。她並沒戴多少首飾,只在髻前綰著象牙玳瑁梳,耳後斜斜的一枝串珠香楠步搖。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卻不象昨日的那般模樣了。
彷彿藏於蚌中的珍珠,撬開了灰硬的陋殼,突然間迸發的光華令人目眩沉醉。
沒有蓋頭,佳蕙和海芳扶著她,小丫頭們在外頭探頭探腦,杏兒也在其中。她看著阿福,眼睛都沒有眨。
她朝前走,雨還下著,廊下的燈籠被風吹得輕輕的搖晃,穗子晃著燈影,讓人覺得彷彿迴廊與庭院都動了起來。
一切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進了內室,阿福在榻邊坐下,海芳她們退後幾步,在榻前站成一排,盈盈施禮:&ldo;給姑娘道喜。&rdo;
阿福輕聲說:&ldo;各位免禮。&rdo;
宮女們臉上帶著各種意味不明的笑容退下去,輕輕合上門。
阿福有些恍惚,屋裡的薰香氣味和平時不同,甜甜軟軟的。
……不是百合,不是龍涎,也不是檀香。
她環視了一眼,帳子換成了一頂棗紅的春燕錦花帳,連帳鉤都換成了喜鵲登梅的鎦金新式樣,在燭光下看上去嶄新閃亮。
她的視線垂下來,床單也是新的,大朵團花喜慶精緻。
阿福的手指在團花繡紋上輕輕摩挲,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第20章 喜事 二
阿福站起來之前,固皇子已經走到了榻邊。
&ldo;殿下……&rdo;
固皇子穿著一件黑底紅絲團龍紋的袍子,看起來真是精神抖擻……好吧,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這個與固皇子關係不大,他又不種地。嗯,他鄉遇故知,這個也困難了點。金榜題名時對他來說也是白瞎,所以,四大喜裡他唯一的能體會的,正在體會的,也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阿福這時候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恨不能掙脫身體跑到天之涯海之角去翻個跟斗再折回來。嗯,人生四大喜,好象都是對男性來說的吧?畢竟這個金榜題名時肯定不是輪到女人身上。這個洞房花燭夜……這個……
呃,這件宮裝的領子,有點大……所以,肩膀露出來的,有點多。
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固皇子這會兒已經反手掩上了門,居然還上了閂,然後,坐到了榻邊,就在阿福的旁邊。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沒有花轎,沒有吹吹打打,沒有紅嫁衣沒有蓋頭,更沒有拜天地喝交杯酒,所以阿福一點也沒有,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的這種自覺。
不過看固皇子坐在那裡不動,是不是,他也緊張?
阿福總算定下神,這一定下來,就想起楊夫人對她說的話。
固皇子,以前身邊沒有伺候的人。這個伺候,當然是要打上引號的。
固皇子,眼睛不方便。
固皇子……嗯,阿福總結一下,楊夫人的意思就是,固皇子還是童子雞,在這方面純潔如白紙,所以阿福應該遷就,熱情,主動,體貼……
這個…&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