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京城來人(第2/2 頁)
的時候,洛京考官的儀仗隊終於沿著寬闊的“正氣街”,朝著驅魔司衙門徐徐行來。
這位考官名叫楚鳳歌,第四境修士,在大齊驅魔司京城總部擔任“郎中”一職,官秩五品。
“郎中”並不是醫生,而是指隨從、佐輔的官員。
這位楚郎中的職務,可以理解為驅魔司司首的秘書。
按常理來說,把一位五品官員派到沂水這種偏僻的小縣城做考官,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但不知為何,驅魔司現任司首的洛司首卻對這場微不足道的考核異常重視,以剋扣俸祿逼迫楚鳳歌提前結束休假,專程趕來沂水。
“兩個低境界的螻蟻,爭奪一個九品官職,也配本官親自跑一趟?”楚鳳歌心頭對此不以為然。
但是司首大人有令,他不敢不從。
而沂水縣的百姓顯然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官。
在大齊王朝,官員的出行儀仗是有嚴格的規章制度的。
比如抬轎伕役的人數,是由坐轎官員的級別決定的。官越大,轎伕越多,有四人、六人、八人抬的區別。
再比如說,官員出行,需要有人在前面鳴鑼開道——七品官員鳴鑼七下,五品官員鳴鑼九下,三品以上鳴鑼十一下。
聽到鳴鑼聲,平民需要自覺退讓。如果退讓不及時衝撞了儀仗,就是藐視朝廷,需要嚴重處罰。
此時此刻,楚鳳歌頭戴烏紗帽,身穿七曜服,懶洋洋地坐在六抬大轎上。
轎子前後,有儀仗隊敲鑼打鼓,高舉著“肅靜”、“迴避”兩塊牌子。
看到這樣的陣仗,沂水的百姓們紛紛恭順地退讓到道路兩側,低頭行禮;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瞟向那臺裝飾華麗的轎子,敬畏之餘又有幾分好奇。
而陳濟生也早已帶著顧旭和馬欽,站在衙門門口,迎接這位遠道而來的楚郎中。
“有生之年,如果我能體驗一回這樣的儀仗,那我死而無憾了!”馬欽望著那六抬大轎,心中充滿了羨慕。
“萬惡的封建社會。”顧旭則臉上波瀾不驚,心頭默默吐槽了一句。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第四境及以上的修士是可以御劍飛行的——又快又方便的交通方式不用,卻偏偏要搞這麼大陣仗來凸顯自己身份,簡直就是勞民傷財、自找麻煩。
至於陳濟生,則腰背挺直,面色平靜,雙眸深如古井,看不出絲毫情緒。
片刻後,轎子停在了驅魔司門前。
一位侍從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掀開轎簾。
轎簾底下首先露出一隻青緞粉底朝靴。
隨後,一個不到三十歲、容貌秀美的青年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此人面如敷粉,唇若施脂,一雙桃花眼顧盼多情,嘴角掛著一絲慵懶的笑容,整個人精緻得像是宮廷畫師精心描摹的工筆畫。
正是驅魔司郎中楚鳳歌。
如果說,顧旭的容貌是少年人的清俊疏朗,英氣中尚有幾分稚嫩;
那麼楚鳳歌的長相完全可以用漂亮乃至於妖冶來形容。
顧旭甚至覺得,如果給這人換上一身女裝,恐怕將豔壓群芳,成為禍國殃民的存在。
只見這楚鳳歌揹負雙手,抬頭望天,用鼻孔對著在場眾人,似乎對世間萬物都不屑一顧,同時口中低聲吟誦:
“平生進退如飆風,一睨人才天下空。獨向蒼天橫冷劍,何必生我慚英雄。”
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狂妄自戀之人!
聽到這話,顧旭心頭嘖嘖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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