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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風水門溫和地把杯子扣下,對我說:「普通人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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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終在一個名為安茹的小鄉鎮裡買了套帶二樓的小房子,薩多市的那套就空著,什麼時候想去玩了再去住。
老實說我覺得這樣做不符合我們工薪階級的人設,我和水門以前頂多就是不窮,有兩個小錢,但是就是個領死工資的工薪族,遠遠沒到這種城裡一套小洋樓,鄉下一個莊園的貴族地步。
水門:「……」
水門聽了我的顧慮後看上去十分糾結:「奇奈,你覺得這是個莊園?」
我:「……」
我艱難地說:「鄉下一套小樓,這麼說就沒問題了吧?」
波風水門複雜道:「……這樣就差不多了,莊園還是太可怕。」
我們在二層小樓上開了一個臨街的店面來滿足我想開診所退休的心願,水門對裝修一切親力親為,我卻總想著他對我說的那句『把火影當成理想追隨了這麼久,突然想換一個挺難的』。
這句話在每逢夜深人靜時,我醒來看到水門的臉時,總是那麼如鯁在喉。
我有了想做的事情,可是水門呢?
在我們更年輕些的時候,他曾是個那麼燦爛燃燒的人,但是如今他的理想只剩燃燒殆盡的灰燼。
我還能抱著『想要幫助更多人』的想法繼續生活,可他呢?
……
我小心地從探進廚房半個頭,水門正在廚房切菜,我心虛地縮回去——緊接著又覺得這樣優柔寡斷是行不通的,遂鼓起了勇氣。
我:「水——」
波風水門好笑地問:「在廚房門口東張西望快十分鐘了吧,怎麼了?有話直說。」
我差點兒把自己舌頭咬了。
我結結巴巴道:「我——我是說,最近村裡好像要搞個村長選舉還是什麼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水門聞言居然十分吃驚:「啊?為什麼?」
我總不好直說『你難道不是從小就想當村長嗎』這種話,雖然話是對的,但是總覺得好像有哪兒十分的鄉村愛情。
然後我張嘴就是一句:「你不是從小就想當村長嗎?」
我:「……」
水門:「……」
我覺得我完了,腦子直接連著嘴的人不配活著。
水門忍著笑問:「奇奈,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臉上滾燙,不敢置信地問:「你居然不想做村長?」
水門哈哈大笑,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弱智問題,蹲下身有些用力地揉了揉我的頭髮:「你是不是傻?」
然後他扳起我的下巴,同我在金黃燦爛的夕陽之中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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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水門的的忐忑不安結束在了一個小女孩怯怯地抱著一束康乃馨走進我的診所的那一天。
那個小女孩鼻樑上架著一架圓框眼鏡,臉上幾個小雀斑,抱著一束火紅的康乃馨走進我的診所,我尷尬地收起我的懲罰軍服,把容易教壞小孩的小黃書往抽屜裡掖了一掖。
小女孩怯怯地問我:「水門老師在嗎?」
我被這個稱呼震了一震,這個稱呼對我來說隔過了一個世界,上一個這樣叫他的人還是卡卡西——時過境遷,這四個字聽上去甚至都像蒙了一層灰。
我溫和地笑道:「沒有在。他最近白天總是出去,你有什麼話要告訴他嗎?」
小女孩似乎不太擅長與人溝通,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對我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康乃馨。
小女孩兒緊張地對我說:「請、請您幫忙轉交一下這……」
然後診所門突然被拉開了,波風水門進門的時候一身汗,對我道:「奇奈外面真熱——」